当然,如果运气不好,也有坐牢的风险。第二,伪造身份卡,不过价格很高,二十万一张。很多人买不起。”
有钱人在哪里都畅通无阻。
高架桥只能够拦下没钱伪造身份卡的穷人。
阿利亚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绿卡,“这是最传统的身份卡,现在很多人喜欢把芯片改造进各种自己常用的配饰上,项链,手链,还有直接植入皮肤的身份卡,如果你想要伪造身份卡,最好是用传统款,特殊的款式会让抽查的警察多关注几眼。”
章驰:“你知道哪里能做卡吗?”
阿利亚将终端往身前举,对准章驰,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指
了指终端的屏幕。
“森川,他认识做这个的人。”
就在这时,章驰的终端响了。
长响,是一个电话。
阿利亚很有礼貌地走出了大门,将房间留给章驰。
章驰接起电话。
五分钟后,她挂断了电话。
然后双手插进了头发。
打电话的是谈鸿,问她怎么到这个点还不上班。
章驰的借口是昨晚下雨感冒。
早上没能起来,而且现在还感觉有点发烧。
谈老板深谙一个传染俩的自然传播规律,吩咐她除非身体彻底康复,否则一定不要来诊所上班。
但作为一个浸淫物质社会已久的北区公民,他还是毫不留情地扣掉了她500原币的工资。
章驰没有上诉。
通话到此结束。
章驰头一次发现自己揽的活太多,没有给生活留下一丝一毫喘息的空间。一次意外事件,就会把所有人为设定的安排和轨迹打乱。
她忘记自己今天还要上班了。
可能是因为她手里的麻烦事哪一件都比到诊所上班更重要。
章驰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阿利亚就站在屋外玩着终端,看起来没有偷听。她将阿利亚叫了进来,自己则走出了门外,在离开之前,她确认了跟桑达的预约。
阿利亚点头:“我会帮你把消息发过去的。等他回来这里,我会立刻通知你。”
章驰离开了二楼。
阿利亚没有关门,她目送着章驰走上旋转楼梯的台阶,一步步消失在楼道深处。
她大呼了一口气出来。
昨晚到现在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梦。
她好像变成了一个空牛奶盒,被生活的重锤一会踩扁,一会吹鼓。
踩扁,吹鼓……循环往复。
谁能想到,现在这个房子里住上了三个杀手。
都是同行。
相安无事。
丰濯端着咖啡从一楼的开放式厨房走了出来,从他站着的位置很容易地看见在二楼发呆的阿利亚,他只站着看了两秒,阿利亚就注意到他的视线,转了转头,眉头轻皱。
“你要去哪儿?”
丰濯穿着一身做工精良的白色西装,金色的头发被刻意地抓乱,缭乱而不凌乱,每一处纹路都有被他用发蜡好好呵护,他看起来精神极了,完全不像昨天晚上没睡好觉的人。
丰濯抿着咖啡往餐桌边挪动,喝完一口咖啡,他轻轻将杯子放在跟杯身同款花色的圆形杯垫上,抬起头:“店里。”
阿利亚噔噔噔走下了楼:“店里?你还敢去?”
丰濯:“怎么不敢,你的终端没有被蜘蛛帮捡到,你杀的人也不会牵连到我头上。我们明面上也没有过任何的交集。我为什么要逃?”
“对了,你在哪里杀的人,蜘蛛帮怎么会发现?”
阿利亚:“他家门口。”
丰濯:“……………………”
“你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你不知道那一片都是蜘蛛帮的地盘吗?”
阿利亚:“我有什么办法,这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游戏,你的目标一天到晚满城跑,机会多得是,我只能趁他拿外卖的时候下手。我把尸体扔楼下了,围观的人很多,我趁乱跑的。”
“其实我有一点预感,跑的时候被人看见了。但我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找上门。”阿利亚叹一口气,“我准备第二天搬家的。”
丰濯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他看着客厅白墙上挂着的时钟理领口,蹲下身,接着整理裤脚,阿利亚走上前:“小心一点。”
丰濯:“我知道。”
阿利亚:“你其实已经很好看了。”
丰濯不置可否。
阿利亚:“美是没有尽头的。”
丰濯走到门口穿鞋。
朋友的夸奖是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
因为他们对于别人的评价并不来自于他心中已有的尺子,而是来自他们想要达到的社交效果。
但陌生人却长着这个世界上最挑剔的眼睛。
因为他们跟被凝视者本人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所以可以尽情地从自己的喜好出发对他人擅作评价。
他要的从来不是美。
而是喜爱。
阿利亚不懂他。
只要潮流在变,喜欢就会变。
上一秒喜欢方下巴,下一秒喜欢圆下巴,上一秒喜欢窄眼皮,下一秒喜欢宽眼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