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去干了两个月,人家厂子里的人看她勤快肯干,连带着她老师一同联名推举,最后去了报纸厂打杂。
愣是靠着自己,弄来了一份正式工。
前些日子又用这份工和亲戚家置换,工资直接翻了翻,把周边年轻人羡慕的不得了。
“她现在一个月工资得有七八十块吧?这要是搁在七几年,都比得上咱院的技术工了。”
“现在也不差,少有几个年轻人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
孙婆子眼睛一瞟,“小周啊,我记得你和小叶的工资加起来也不比叶芮多吧。”
“……”周湛芳没回话。
心里忍不住算了算。
这一算还真被孙婆子说对了。
可同时又有些茫然,为什么她以前就没注意到?明明那丫头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她拿着条子去领的,但完全没想过,她居然是这个家最挣钱的那个。
“对了,你还没说呢。”孙婆子瞧着她沉思的模样,也不管她在想什么,继续问道:“你家外甥女比叶芮强在哪里?正好说来听听,让我们长长见识。”
“……”周湛芳张了张嘴,又一次沉默了。
恨不得把外甥女夸出花来。
结果想来想去,根本没地方比得上叶芮那丫头。
这一沉默,穆大婶嗤笑一声,“敢情不是孩子们有没有出息,而是你们当爸妈的不行,硬是拼不过人家爸妈,瞧瞧你外甥女多幸福,家里还陪嫁缝纫机,她爸妈可真够有出息。”
“就是就是,你看看你在纺织厂待了多少年?硬是到现在没升上去,每年就加一个工龄工资,咱们大院里就你们两夫妻拿得工资最低了吧?”
“瞧瞧隔壁的梅子,比你晚进去两年,这会都成大组长了。”
“对比你家叶芮,你们确实有些拖后腿。”
“也多亏了有叶芮在,不然凭你们两口子想养活一家五口人,还真有些费力。”
周湛芳这会都有些懵了。
怎么说来说去,最后被贬低的成了自个?
她不是来显摆自家亲戚有钱吗?怎么现在变成她和老叶没出息了?
而且被人当众贬低,这种滋味让她尤其的难受。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爸!妈!!!”
边角的屋子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吼。
外面的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过大部分人都大概猜到什么事,唯独周湛芳赶紧冲了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叶志庆一脸惊恐,指着屋内就喊着,“咱们家遭贼了!”
周湛芳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他们家不大,二十多平方米住着五个人,入眼过去就是各自的床板,除此之外就是一个稍大的柜子。
这个柜子可是周湛芳的大宝贝。
下面放着每个人的衣物以及被褥,上面专门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把锁,里面锁着家里的粮食和其他吃食。
打从分家后,锁头的钥匙就一直被她拿在手里。
每天早起开锁分粮食,晚上又会开锁清点家里的物资,每天如一日,她也不嫌麻烦。
对于周湛芳来说,掌控家中食物这种事能让她感觉特别满足。
哪怕就是她最爱的儿子,她也不会让。
最多在分配食物时,将他们的碗里堆满,不会让他们饿着一点。
所以,面对眼前被砸得稀巴烂的锁头,周湛芳这会简直如同晴天霹雳,尖锐嘶吼着,“谁?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敢来我们家偷东……”
刚冲到柜子前,话突然被哽到喉咙里。
本以为里面的粮食和吃食都不在,结果发现粮食袋还安好无损,一些瓶瓶罐罐也没少,她仔细清点了下,发现就少了一些大米和几块腊肉腊鱼块。
这一看,就知道不是家里遭了贼。
“老叶,老叶!”
冲着外面喊了两声,没喊回来人。
周湛芳根本不知道叶大漠早在她被贬低时,掩着袖子偷偷离开了大杂院,实在是太丢人,都不想继续待下去。
她这会还在嘀咕着,“难不成是你爸中午回来过?不对啊,这老家伙就算回来拿东西,也不该砸锁啊。”
“我砸得呢。”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右边一块帘子被掀开一角,叶芮左脸上还有被枕头印出来的印子,她笑了笑,“妈不是我说你,都是一家人锁什么柜子,害得我吃顿饭都废了老大的劲。”
“叶芮?!你好大的胆子!”周湛芳瞪大眼。
叶志庆瞧着柜子里少了那么多肉,跟着阴阳怪气,“你可真能吃,照你这么吃法,谁家养得起?”
“我自己呗。”叶芮瞟了他一眼,“我要是狠狠心不顾你们,七十块钱的工资不得顿顿有肉?”
叶志庆完全没想过她会反驳,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妈,你瞧瞧她什么态度!”
周湛芳这会也在愣神中。
她先前怀疑有小偷又怀疑是不是老叶,但完全没想过是在家的叶芮。
叶芮是什么性子啊?
是她从小一手调教长大的,哪里敢做这种事?
可没想到的是,偏偏还真就是她。
对比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