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得有点紧了,晏塔爪子疼,专注探查小蛇崽精神世界的他捏住它的小尾巴,小声道:“太紧了,松一点。”
蛇尾自动松开,软哒哒的搭在掌心,尾尖在半空中委屈的卷了卷。
晏塔闭上眼,随着自己的精神力一步步进入小蛇崽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体现出一个人最真实的身体状态,更是最敏感不能轻易接触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可能是宿主过往记忆的呈现。晏塔用上万分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探查到小蛇崽的**。
第二次来到小蛇崽的精神世界,眼前的景象和之前没有差别,晏塔这回看得更仔细一点。
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晏塔甚至还能看见精神力聚化成的露珠,在绿叶上摇摇欲坠,透明的露珠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颤颤巍巍的挂在叶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阵风,露珠被吹落,砸到地上,染黑一片,仿佛砸碎了透明的罩子。
这个世界忽然变得不一样起来。
外面,小蛇崽自暴自弃地吐了吐蛇信,半死不活的勾了勾尾巴,却不敢勾到晏塔身上。
——晏塔向前走了一步,脚下的世界从有到无,鲜花绿叶还有河流都不见了,变成一片虚无的荒漠,晏塔还看到不远处龟裂的大地,裂缝里流动的是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岩浆,那股赤红透过土地,是不详的光芒。他仿佛还听到什么东西在疯狂呼啸。
伪装前后的反
差太大,晏塔愣住了。
这个世界正在经受一场不亚于灭世的毁灭性的灾难,最令他惊讶的是,明明精神世界还在承受如此之大的痛苦,小蛇崽和他日日相处,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晏塔忽然觉得很难受。
眼前这一切代表小蛇崽很能忍,也能说明它忍受这种痛苦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它才能这么若无其事。
一个幼崽,有什么样的过去,才能忍受这样的痛苦,这样的精神世界不仅仅是自身崩溃就能说明的,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晏塔沉着脸,有些无从下手。
眼前的沙土忽然出现一个小鼓包,破芽一般,晏塔不自觉看过去,小鼓包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敲敲打打,最后裂开一条缝,里面的小东西也冒出头来。
——是缩小很多的小蛇崽。
刚从土里爬出来,小蛇崽身上灰扑扑的,显得呆头呆脑,看到晏塔以后,立马一rua一rua的朝晏塔爬过去。
晏塔心疼的把它捞起来。
揉揉它的小脑袋,又捏捏它的小尾巴。
小蛇崽一把把头栽进他手心,自闭一样,无论晏塔怎么捏它的小尾巴,也不动了。
晏塔哭笑不得,想问它为什么一直不说,瞧见它这掩耳盗铃的模样,不忍心追问下去。
一人一蛇在原地站了会儿,晏塔看向那片荒芜残败的景象,摸着它的小尾巴沉思一会,轻声道:“下一场雨吧。”
小蛇崽晃了晃尾巴尖,忽然又觉得自己断了尖端的尾巴太丑了,悄悄蜷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就被晏塔轻轻捏住,放在嘴边怜爱的吻了一下。
这当然不只是一场雨。
自然界中,哪怕是荒芜的沙漠,也是需要雨水的,水是万物之源。
白色的精神力化为牛毛般的细雨,飘飘扬扬从空中撒落,落到裂缝里涌动的岩浆中,红色的精神力从里面逸散,丝丝缕缕的缠上白色的精神力,如水乳/交融。
有红色的精神力从晏塔脚边冒出来,变成触手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勾了勾他的脚踝,怀里的小蛇崽尾巴一甩,便把那道精神力打散了。
白皙圆润的指尖点了点小蛇崽的脑袋,更多白色的精神力朝小蛇崽涌来,红色的精神力则汇聚到他掌心,最后化为一颗红色的种子。
晏塔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高兴。
他捏住这粒种子,对小蛇崽说道:“我们把它种下来吧。”
小蛇崽全身都被精神力包裹着,感受到晏塔全心全意的爱护,它晕乎乎的,也不管晏塔说了什么,只管点头。
晏塔蹲下来,找了个坑,把种子放进去,一边念念叨叨:“等以后有更多的种子了,就都把它们种下来,以后你就会有很多花了。”
他想了下,又说:“也可能是树。”
“你喜欢什么,它就会变成什么。”晏塔摸摸小蛇崽,“我喜欢花,比如淡黄色的雏菊,你喜欢吗?”
小蛇崽把自己煎饼一样翻了个面,晏塔喜欢什么,它就喜欢什么。
它低头看看坑里的那枚种子,希望这个坑能争点气,从里面开出一朵晏塔喜欢的花来。
等晏塔从小蛇崽的精神世界里抽身而退时,发现小蛇崽已经睡着了,正乖乖地盘在他的胸口,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小尾巴卷着晏塔的一缕毛毛,拽得紧紧的。
晏塔可以直接变回人形,但那样的话,小蛇崽卷住的毛毛也会不见,他有些舍不得惊醒小蛇崽,干脆就直接上岸了。
小雪豹在旁边趴着等了很久,快睡着了,听见水声,机敏地抬头,果然看见晏塔游过来。
小雪豹喵呜一声,大尾巴试图把晏塔拉上来,晏塔不想让它把尾巴上的毛毛给打湿了,便小心地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