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土朝这边,她抿嘴笑道:“我们去看看老教授。”
陆聿笑道:“好。”
两人回到家给老教授装了点玉米饼和一些菜,陆聿昨天割了点肉,买了一桶麦乳精也装进小布兜里,这会天下着雪,村里人都待在屋里烤火,他们趁着人少去了老教授那。
路过知青点时,姜念转头看了眼,两个男知青在井边挑水,几个女知青在灶房做饭,看样子是分工合作,到了牛棚,老教授正坐在灶口前烧火,枯瘦的双手在灶口那烤火,时不时的搓一搓双手,身上穿的是去年姜念送给他的棉袄。
老教授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扭了下头,刚要再转回去的脑袋倏然一顿:“你们来了?”
() 姜念笑着跑过去:“您这一年怎么样?”
老教授脸上都是笑意:“我还是老样子。”说完领着两人进了牛棚(),里面虽然简陋?()_[((),但好歹能挡风寒。
姜念和老教授说话,陆聿把小布兜放在老教授床头的枕头那,看见枕头边上压着一封信,信封露出半截,只看到寄件人的姓氏是项,陆聿坐在木板搭着的床边,看着姜念眼睛亮晶晶的和老教授说话,说的无非都是这一年怎么样。
她的话很密,生怕他插句话。
陆聿看的出来,每次来老教授这边,姜念就跟打开了话匣子。
姜念笑道:“老同志,我还不知道您姓什么呢?”
老教授脸上都是慈祥的笑:“姓凌名志远。”
陆聿看着老教授,开口问了一句:“凌同志,你认识一个叫项时州的人吗?”
老教授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枕头那,半截信封露出来,上面只露出一个项字,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说:“认识,是我曾经教过一段时间的学生。”
说完看向陆聿:“你们也认识吗?”
陆聿道:“一起共事过半年。”
老教授眼里有些热,嘴唇动了动,缓了一会才问:“他现在怎么样?”
自从他被下放到这里,项时州这孩子每年都会给他写一封信,邮寄许多吃的,他也只教过他三个月而已,却被这孩子惦记了这么多年,每年寄回来的信只有聊聊一句话,让他照顾好自己。
陆聿道:“他很好。”
多的没有说。
老教授也没有多问,有时候有些话,点到为止最好。
姜念生怕陆聿再问老教授和她之前的事,等他们两话茬停了后,又开始说了,等差不多了两人才告别离开,姜念说:“我明年再回来看您。”
老教授笑道:“好,你们路上慢点。”
回去的路上,陆聿看着姜念冻得有些红的脸蛋,没忍住在她脸颊上蹭了蹭:“你每次来这边,都比较爱说话。”
男人看着她笑,眼里意味难明。
姜念咳了两声:“觉得和老教授说话很合得来,所以就多说了两句。”
陆聿低笑:“嗯。”
回到家两人把东西收拾到一起,陆聿去灶房做饭,姜念把被褥都叠起来用床单包着,收拾完这边屋子,正要进许成的屋子,被陆聿叫住:“别进去了。”
姜念一愣:“怎么了?”
陆聿说:“你过来帮我烧火。”
“好。”
姜念调头跑去灶房坐在灶口前烧火,顺便烤火,两条腿烤的热乎乎的,暖和多了。
等吃过饭,陆聿把锅碗洗了,见姜念又要去许成屋子收拾,眉峰皱了皱:“你去跟赵婶她们说一声我们要走了,我去收拾。”
说完径直去了许成屋子。
姜念道:“那我去去就回来。”
听着外面的脚步走远,陆聿快速把被褥放在角落用床单包起来,提上包走出
() 去时,回头看了眼干净整洁的屋子,昨晚姜念经过那一遭,他不敢再让她踏进许成屋子。
他怕眼前这个姜念会消失……
陆聿带上姜念的小布兜走出院门,锁门的功夫,路过的人问:“陆老二,这么快就走啊?”
陆聿道:“假期快到了。”
姜念从隔壁赵婶那出来时就见陆聿已经提着包等在门口了,她小跑过去,刘海被风吹起,鼻尖冻得红红的,说话时嘴里哈着白气:“东西都拿完了?”
“拿完了。”
陆聿把围巾递给她,姜念接过围巾带上,两人离开村子时姜念看了眼姜家的方向,陆聿这边着急,今天是没机会去姜家要钱了,等明年回来,她可要再去气一气姜家人。
两人赶到市里吃了一顿饭,然后上了火车。
陆聿买了两张卧铺,火车开动时天已经黑了,姜念一上车就睡觉,迷迷糊糊半夜醒来两次都看见陆聿坐在边上护着她,姜念的上铺是个中年女人,看见陆聿把姜念当宝贝护着,低声说:“同志,你对你媳妇可真好。”
陆聿垂下眸笑道:“应该的。”
火车第二天早上到的,姜念睡的正香,陆聿俯身轻轻推了下姜念的肩膀:“我们走了。”
“哦。”
姜念惺忪的睁开眼,被陆聿牵着走下火车,她可谓是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路,到达市里,姜念说:“我想去趟国营绣庄,咱们要搬去原市了,这边的绣图我也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