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刘夫子不仅言行举止和平日里看见的夫子不一样,没有威严不说,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不着调。
他成日笑嘻嘻,而且极为嗜酒,无酒不欢。
之前之所以比预期的晚了几天到,是因为好几次喝得太醉,以至于赶不了路。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顾若娇是很无语的。
但也的确看得出刘夫子此人非常特立独行。
而他的授学方式也和他人不一样。
他不讲究读死书,更不是夸夸其谈,但其实言之无物的人。
他会带着徐商羽边走边教学,告诉他书册上每一句话的由来和深意。
就连顾若娇这种看见书就犯困的人都听得意犹未尽。
所以每次刘夫子授课,顾若娇也会跟着一起听。
见状,徐商羽还特意让人给了她一张小矮桌,好让她跟着一起听。
只不过很多时候她都会听着听着,然后一脑门磕在桌子上。
或是睡到刘夫子都走了,才被徐商羽掐着脸颊弄醒。
“躁爷~”她揉着眼睛。
还没睡醒的人儿迷迷瞪瞪凑过去,双手张开一个求抱的姿势,就抱住了徐商羽的腰。
徐商羽身体一僵,鼻子就闻到来自她身上淡淡的奶糕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往她小兜兜里一摸,还真摸出了一小块没吃完的奶糕。
也不知道是谁又偷偷给她塞吃的了。
徐商羽无语地伸手掐了她脸颊一把,随后有些艰难地将她抱了起来。
养了两月,这小奶娃现在身上全是软乎乎的肉,他都快抱不起来了。
当然,这也不是徐商羽想抱的。
只是刘夫子不许阿丞他们进学堂里,怕他养成娇生惯养的坏习性,所以在学堂的范围内,所有事宜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好在所谓的学堂不过是内院辟出来的一个小堂间而已。
徐商羽把顾若娇抱了起来。
她自然地搂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肩上,就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徐商羽表情有些僵硬。
因为自娘亲过世后再无人与他这般亲近过。
也就这奶娃不懂什么尊卑有序,只知道谁给她吃就和谁亲。
更不懂看眼色,成天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吃和睡。
明明同样是被抛弃,她却因为什么都不懂而过得那么快活。
有时候着实让徐商羽羡慕。
外头站着等待的阿丞见他抱着顾若娇出来,连忙迎上前,从他手上接过顾若娇。
那一瞬间徐商羽心头掠过一抹抗拒。
但这抹情绪很短暂,所以他只是沉着目光,任由阿丞把顾若娇抱走。
她也是不认生,谁抱都行。
换了个人依旧把脸枕上去。
徐商羽没来由就觉得心头窝着一团气。
一甩袖:“中午不许她吃饭!”
就知道睡睡睡!
饿死她算了!
不过这话说了并没用。
到了午膳的时候,小若娇就抱着自己专属的小碗碗过来了。
一来先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就努力要爬上凳子。
但凳子太高了,怎么都爬不上去,她就连忙求助地看向阿丞。
徐商羽立马道:“不许帮她。”
阿丞就只能为难地站在不远处,做出随时准备捞摔下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