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安洲的突然出现有些打乱了顾若娇的计划。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会就此沮丧。
不过见是不可能见的。
她要真见了,蔺安洲一走,她就会被逼死了。
所以她让春梅去回了孙婆子,说她病重不方便见客,以免过了病气。
随后就在心里把蔺安洲给臭骂了一顿。
但也多亏他来这么一趟,顾父倒是终于想起不能让这个女儿在这个时候病死在家里,所以让张氏重新请了大夫来给她看诊。
喝了几天药后,顾若娇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但人还是很虚,顶多就在院子走一走,再远就不行了。
在这期间,难得张氏和顾香凝都没来找她麻烦,估摸着是在憋着招呢。
“小娘子,您怎么出来也不叫春梅呢?!”
刚去了趟厨房,没拿到火笼的春梅一转身就发现自家小娘子又跑外头晒月亮去了,着急忙慌地就跑出来找她。
顾若娇觉得她未免过于小心了,更何况她也没走远。
“我身子已经好许多了。”
“也不行!您忘了大夫说的了吗?您的身子不能再受凉了。”
话虽如此,但春梅也没强行让她回去,而是陪着她在小道上走一走。
时已暮春,虽还未完全暖起来,但也不像初春那般阴冷。
可顾若娇这身子竟然还得多带一件披风才觉得没那么冷。
不过大抵是冤家路窄,走了没多久顾若娇就碰见了顾香凝。
见到她的时候,顾香凝还在装出一副好妹妹的样子嘘寒问暖。
但顾若娇懒得和她虚与委蛇,就借口说自己身子不适,要回去了。
奇怪的是,顾香凝竟然没有跟着来看笑话,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顾若娇问系统:她怎么了?
系统:马世子的人查出那晚的事和她有关。
顾若娇诧异:哦?
那马世子竟有这个脑子?
她还以为那就是个脑子长在下半身的肥猪呢。
就听系统说:是蔺安洲放出去的消息。
顾若娇闻言有些意外,没弄懂他这是何意。
不过这个结果她蛮喜欢的。
怪不得顾香凝最近突然安分起来,没有跳着给她找麻烦。
想来张氏也知道这件事了,这母女俩正愁着呢。
她不由嘿嘿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结果入夜后,她口中的恶人就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她的闺房中。
彼时顾若娇已经准备入睡了。
只是最近睡得有些多,所以她让春梅先去睡,自己则在床边点了盏灯看书催眠。
蔺安洲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你……”
顾若娇惊得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同时紧张地看向了珠帘外,但屏风挡着,瞧不清门是否开着。
她有些警惕:“你是如何进来的?!”
蔺安洲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越过珠帘走到了床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望着她。
他本就极高,这个姿势无端地让顾若娇生出一股压迫感。
加上他今夜一身的黑色束身锦袍,衬得他人都多了几分凌厉和侵略感。
她下意识想要躲闪他的视线,下巴却被他捏住抬起。
他的手指就捏在她的下颌上,指尖摩挲着她的肌肤,动作轻浮又暧昧。
顾若娇脸颊一热,压低声呵斥:“放肆!释王请自重!”
“自重?”蔺安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起来,“顾小娘子与本王说自重,可是忘了那一晚是如何在本王身下辗转吟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