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娇感觉自己做了好多梦。
梦里发生了许多事。
心口的位置一直很难受。
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很想哭,眼睛很热,鼻子也很酸。
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却告诉她,不能哭,一定不能哭。
然而醒来后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若娇托了一下脑袋,感觉昏沉沉的好难受,边环顾四周。
这里铺满了干草,躺着很舒服,可是呼吸间都是硫磺和带着点腥臭的味道。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里,她猛然坐了起来。
“阿慕!”
她慌张着要站起来。
下一秒,一道颀长的身影就从洞口外跑了进来。
“师尊!您醒了!”
顾若娇循声猛地抬头,眼睛瞬间就红了起来。
她踉跄着想要朝他跑过去,却因为身体不舒服,大腿一软堪堪要跌倒。
但下一刻她的腰就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环过,将她拥进了怀里。
“阿慕你没事吧。”
她却顾不上自己,急切地抓住他的前襟,满脸担心。
苏慕白微微一怔。
随后紧紧抿起了唇,偏过了头避开她的视线。
顾若娇不知为何就心下一个咯噔,一股浓烈的不安席卷了全身。
她正想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就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他身上的不对劲。
“你……”
刚要说什么却被他用力地按进了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将她给揉进身体里一样。
可他的身体却在发抖。
“师尊,您会不要我吗?”他的声音里满是彷徨和无助,“师尊,我好怕。”
顾若娇满心的疑惑就卡在了喉咙里。
她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苏慕白他竟然……
魔化了。
明明她一直有在帮他压制那魔种的,为什么会……
仿佛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苏慕白沙哑着声音开口了。
“或许是因为我身体里本就流淌着魔族的血吧,当时我其实都已经快死了,就感觉身体开始发烫……”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将她抱得更紧了。
无助又脆弱地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声音压抑又难过。
“早知道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听这话,顾若娇嘴唇就颤了一下:“不许胡说!”
“可是……师尊不喜欢现在的我对不对,因为我成魔了。”
“我没……”
“我看得出的,师尊无须骗我。你此刻是不是不知道该拿我如何是好?没关系的师傅。”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你要杀我的话,我会乖乖的任由你处置,不会反抗的。”
他抓着她的手移到了心口的位置。
就像是在说我的心脉就在这里,你要动手的话,现在就可以。
顾若娇气得一把推开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何时说过会杀了你。”她厉声打断他的话。
明明看见他还活着的时候她心里是那么的高兴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让她难受。
她有些委屈,努力忍着不想哭出来,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
苏慕白立马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师尊,不要哭,都是我的错。”
他将她拉回自己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
她一眨眼,那颗泪珠就顺着脸颊滚落。
苏慕白怜惜地将那颗泪珠吻掉,随后循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