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恐惧最令人惶恐。
乔山林咬着后槽牙,略微曲颈,害怕的同时也不妨碍他蓬勃的求知欲,“善善,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不对,活人怎么能看得到鬼?”
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是活鬼。”
“活鬼是什么?”
乔善通俗易懂地解释,“所谓活鬼,就是保留活人体征,继续在世界存活的鬼。”
乔山林:?
乔山林:!
这已经严重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就听乔善继续道,“这类鬼大多死于自然灾害,且还没有意识自己已经死亡这一事实,大约能在世界上留存一周。一旦戳破死亡真相,就会立即消失。”
“爸,如果你害怕,你就去对他说,你其实早就已经死了。”
乔山林茫然不知所措,他愣愣地问,“会不会太残忍了?还有,他为什么会回来?”
乔善见爸爸又怕又怂又担忧,瞬间被逗乐了,她想了想,认真回道,“大概心中有执念,想把没做完的事做完吧。”
乔山林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紧接着,顾青带着曾国栋走进来。
曾国栋的视线紧锁孔垂胜。
迷茫、惊惧、害怕还有疑惑交织在一起,十分复杂。
他紧捏手机,一步步地朝着孔垂胜走去。
“国栋叔叔应该已经知道了他死亡的消息,这才犹豫不决,爸,你别怕,待会儿他就消失了。”
乔善宽慰他。
乔山林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中。
他犹豫不决地问,“善善,活鬼会害人吗?”
倘若老友心中有执念,让他带着遗憾离去,何其残忍。
他不忍心。
“不会。”乔善迅速给出否定的答案,她隐约猜到了爸爸的想法,鼓励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呗。”
人生在世,其实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不损他人利益的情况下,率性即可。
乔山林还来不及克服内心的恐惧,就见曾国栋已经走到了孔垂胜的面前。
他迅速冲过去,拽着孔垂胜就往外走,“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告诉你。”
孔垂胜:?
他嚷嚷道,“警官来了,你干嘛?”
“就几句话。”
乔山林连拖带拽把孔垂胜拉出了教室。
两人大眼瞪小眼。
曾国栋脑补了一通,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这场变故中荡然无存。
当他看到乔善,又惊又喜,“你怎么在这儿?”
乔善没有时间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孔垂胜是不是已经死了?”
简简单单一句问话,却让曾国栋心惊肉跳,他惊讶的连语气都变了调,“你怎么知道?”
顾青和席绢互相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恐慌。
虽然曾警官没有正面回答,但反问的语调已经从侧面证实了乔善的话。
“周日下午,孔垂胜夫妇驱车回家途中,遭遇山体滑坡,凶多吉少。孔哲也并非失踪,而是被接去了现场。”
“乔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包括曾国栋在内的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乔善。
乔善快速把刚才的解释重复了一遍。
顾青只觉得天方夜谭。
但转念一想,当年席绢就是信了乔善的胡言乱语,才避免了一场重病。
“我爸想让孔叔叔没有遗憾的离开。”
曾国栋脸色变化莫测。
这题对他来说实属超纲了。
门外的孔垂胜已然十分不耐烦,“我当是有多重要的事呢,曾警官来了,肯定有我儿子的下落,你再拦我,我跟你急啊。”
说完后,他大力挣脱乔山林的手,然后跑到曾国栋身旁,一脸希冀地问,“我儿子是不是有下落了?”
曾国栋:!
救命!
他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神色有些许的不自然。
活鬼不害人,活鬼不害人,活鬼不害人。
曾国栋心中默念三遍,竭力保持面无表情,“据监控显示,他逃课去了网吧,待会我的同事就会把他送回去。”
阿弥陀佛,他真不是故意骗鬼。
这都是善意的谎言。
紧随其后的乔山林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
孔垂胜还没来得及高兴,当听到逃课、网吧等字眼,整个人都懵了,他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我儿子平时很乖的,而且家里电脑的配置很高,我也不限制他打游戏。”
顾青:“……”
席绢:“……”
大家齐心协力试图把谎圆过去。
“现在的学生去网吧根本不是为了追求配置,而是寻找激情热血的氛围感。”
“怪不得孔哲这段时间成绩下降了,你这当家长的,不上心啊。”
“事情闹这么大,孩子估计也有心理阴影。回去之后好好教育就行,千万别打。”
孔垂胜本有些质疑,但在七嘴八舌的规劝中,质疑全消。
他叹气道歉,“今天耽误大家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等我教育完孩子,再上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