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多心了,我想问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是小事,卓玛公主又何须这样煞费苦心呢?”
“我怕,沈姑娘太过于狡诈,不肯据实相告。”
沈峤轻笑:“原来,我在卓玛公主眼里,印象竟然这么差。”
她略一思忖:“那若是我赢了,也请卓玛公主据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得说谎。”
卓玛公主想也不想,一口就答应了:“好!”
两人一言为定,立即开始比试。
为了公平起见,三个被诊断的人全部是年纪略大的宫女,召集了十个身体有恙的人前来,再由南诏使臣从中抽取。
然后站在阿诗卓玛与沈峤面前,手腕搭上丝线,由二人分别诊断。
沈峤先诊脉,后利用现代诊疗仪器,一遍下来,对于三人的身体情况就已经了然于胸。
而阿诗卓玛一出手,便令席间众人一阵惊呼。
沈峤瞥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她用来诊断的工具竟然是几只虫子!
难怪她如此胸有成竹。
悬丝诊脉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制约自己的本领,利用蛊虫诊病才是她的真本事。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在座的,包括沈峤,那都是外行,压根不懂阿诗卓玛用几只五彩斑斓的虫子是怎么看病的。
没有人关心沈峤这里,大家全都聚精会神地紧盯着阿诗卓玛手里的动作。
只见她用几根同样五彩斑斓的细丝绑住宫女手腕,这些虫子就在宫女满是惊悚的目光里,沿着绳子钻进宫女的袖子里。
宫女们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但是谁也不敢反抗。
沈峤为了保险起见,也抽取了三位宫女的静脉血,分别进行了血常规,肝功肾功,血脂血糖,标志物等系列检测,气定神闲地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写下来。
一会儿过后,阿诗卓玛也收起虫子与细丝,写下结果,亮给在座的大家瞧。
第一个宫女。
阿诗卓玛的诊断是:阴津亏耗,燥热偏盛,消渴难消,肾虚血瘀。
沈峤是:消渴症倒开花。
第二个宫女。
阿诗卓玛的诊断是:肺热。
沈峤是:大叶性肺炎
第三个宫女。
阿诗卓玛:胸痹。
沈峤:冠心病,结节。
阿诗卓玛指着第一个宫女的诊断结果问沈峤:“其他二人,咱们的诊断大同小异,唯独此人,你这消渴症与我诊断的结果是一样的,可倒开花是什么意思?”
沈峤解释道:“消渴症倒开花是指消渴症与宫颈癌合并的病症,也就是说,这个宫女不仅有消渴症,她还有胞门聚集,已经发生重度恶化。
用卓玛公主的说法,就是肾虚血瘀引起的胞门病变。假如我说得不错的话,此人日常除了消渴症的系列症状,应当还有不规则出血,下肢疼痛,尿频尿急等症状。”
阿诗卓玛满腹狐疑:“你能确定?”
“若是早期的话我不敢冒失确诊,但她如今已经是晚期,症状已经很明显了。”
太监将这个宫女自述记录的症状公布给大家,果真如沈峤所言一模一样,引起大家一阵惊讶议论。
传闻她治病有扁鹊的透视眼,莫非是真的?否则怎么单凭诊脉放血就可以知道这么多?
阿诗卓玛不由心服口服,又问沈峤:“那请问,这结节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也算不得什么病症,也没有什么明显症状,只是有些难为情,我没有往纸上写,卓玛公主可以亲自向着她私下求证。”
然后压低了声音,对阿诗卓玛道:“她的右侧乳腺三点位置,也就是右侧方正中位置有一个硬块,用手触摸应当就有明显的触感。”
阿诗卓玛将信将疑,叫过那宫女,压低了声音问了她两句话。
宫女面色涨红,吭哧半晌,方才惊讶地点了点头。
阿诗卓玛回来,不等太监公布另外两个宫女口述的症状,便对沈峤心悦诚服地道:“你赢了,说吧,你想问什么?”
在座众人不知道沈峤究竟跟阿诗卓玛说了什么,见她心甘情愿认输,对于沈峤的医术更加诚服。
沈峤望着阿诗卓玛,轻描淡写地问:“我就想问问卓玛公主,昨日刺杀你的那些刺客,是不是公主你自导自演的?”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纷纷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上首的皇帝老爷子微微合拢了眸子,屈指轻叩着龙椅扶手上的雕花,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阿诗卓玛同样是一愣,然后斩钉截铁地道:“自然不是!沈峤姑娘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昨日若非有侠士及时相救,我早就丧命在那些刺客手下。”
“公主不必激动,我只是向着你求证一下,排除了你的嫌疑,那么我后面的调查方向就集中了。”
“哼,”阿诗卓玛轻哼:“你的怀疑就已经是对我的侮辱。”
“没关系,公主也可以怀疑我。我不介意你的侮辱。”
沈峤的胡搅蛮缠,令阿诗卓玛也无话可说,一声轻哼,还不屑地噘了噘嘴,尽显小女儿家的姿态。
皇帝老爷子无奈地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