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美言?是想升官还是发财?”皇帝老爷子淡淡地问。
穆贵妃顿时心里一颤,一旁甄侍郎也被皇帝的无形威压吓得大汗淋漓,慌乱辩解。
“皇上饶命,微臣万万不敢,微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若是没有所图,何必这般处心积虑?”
穆贵妃在一旁,吓得不敢插嘴。说错一个字,可能就会招惹祸灾。
甄侍郎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道:“只是微臣瞧着这宫女伶俐讨喜,赏给她的。”
“是吗?”皇帝挑眉:“甄侍郎还真是多情之人啊。难怪这宫女会把偷盗来的赃物放心交给你。”
银屏一愣,慌忙分辩:“奴婢只是三等宫女,平日也不能无故出入娘娘寝殿。这么多的首饰,奴婢哪有这样的机会?这首饰真的不是奴婢偷的,奴婢冤枉。”
穆贵妃是下了决心,将这偷盗首饰的罪名扣在银屏身上,明哲保身。
于是厉声呵斥道:“不是你还能是谁?这首饰好端端地搁在妆台之上,并无外人来往,这首饰就能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定是有人监守自盗。
如今又从鸟笼之中搜查出来,可想而知,定是你手脚不干净,内外勾结。还妄图往我身上泼脏水。”
皇帝威严震慑的目光从穆贵妃跳跃到甄侍郎身上:“你们还不肯招认吗?”
甄家大爷猛然抬脸:“启禀皇上,这些首饰并非银屏偷盗的,她也毫不知情,这贼真的另有其人。”
“那你来说,会是谁?”
“这贼就藏在贵妃娘娘的寝殿之中。”
“谁?”
众人也全都精神一震,翘首期待真相。
甄家大爷抬手一指自己脚边的鸟笼:“就是这两个小家伙。”
众人全都一愣。
“你说是鹦鹉自己偷的?”
甄家大爷点头:“玄凤鹦鹉最喜欢这些亮晶晶的金银珠宝,喜欢捡来搁在自己的窝里,这是鹦鹉的习性。”
“可是,这鹦鹉平时都是立在架子上,或者关在笼子里,怎么能跑去我的寝殿偷首饰?”
穆贵妃第一个提出质疑。
“鹦鹉立在架子上不敢动,那是从小用极其残酷的办法训练出来的规矩,这规矩自然也可以改。
娘娘寝殿里,有人了解鹦鹉的这一个习性,利用它们趁着殿内无人,或者娘娘休息之时偷盗。然后将偷盗来的首饰就藏在这鸟笼里。”
穆贵妃面色顿时有些微妙:“这两只鹦鹉以前一直是沈婕妤养着的,刚送给我没几天,我们压根都不知道,这鸟儿都能当贼。”
这话明里是在替自己辩解,无疑却是将沈北思给直接供了出来。
假如说,这些首饰真的是鹦鹉偷的,那指使人,就一定是沈北思没跑。
沈峤在一旁,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记得小时候看动画片《黑猫警长》的时候,的确是听说,喜鹊乌鸦类鸟儿都有这样的“癖好”,甄家大爷又熟悉鹦鹉习性,此言应当不假。
难道真的是沈北思假借鹦鹉栽赃吗?
皇帝老爷子眸光微闪:“即便真如你所言,也只是你的个人猜测而已。”
甄家大爷一听此事与沈北思有关系,心里也如沈峤那般,有了计较,愈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听到皇帝质疑,立即抬脸:“给微臣一个机会,微臣兴许就能找到指使之人。”
“怎么找?”
甄家大爷不过是略一沉吟:“很简单,微臣放出这两只鹦鹉,假如它们能飞入贵妃娘娘寝殿之中,并且偷盗来首饰,按照它们习惯,交到谁的手里,谁就是幕后之人了。”
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皇帝仍旧心存疑虑:“可你若是找不出来呢?”
“那微臣甘愿受罚。”甄家大爷胸有成竹,掷地有声。
“好,”皇帝沉声道:“朕就给你这个机会。”
大家也全都觉得稀罕,跟随着甄家大爷一起,前往穆贵妃的寝殿。
沈峤暗中替沈北思捏了一把汗,拽着司陌邯,也一同去凑个热闹。
到了寝殿之中,穆贵妃立即命自己宫殿里所有的宫人全都立于院中,包括银屏。
然后命人将自己的金银首饰搁在梳妆台醒目之处。
甄家大爷不慌不忙,慢慢打开笼子,将里面的两只玄凤放了出去。
玄凤在众人头顶之上转悠了三圈,落在廊檐下的架子上,悠闲地梳理了一下羽毛,并没有飞走。
然后,其中一只,在众目睽睽之下,果真就顺着穆贵妃打开的窗子飞了进去!
甄家大爷面上已经露出得意之色,并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旁的沈北思一眼。
沈北思面色顿时一变,紧紧地攥着袖口,胆怯地朝着沈峤这里望过来。
眸子里满是央求与求助。
沈峤立即就确定,此事与沈北思绝对逃不掉干系了。
自己再三劝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螳臂当车,她还是不听。
没有从自己手里讨到药物,竟然又想出个这样的主意来。
她就不想想,这事儿在擅于玩鸟的甄家大爷跟前,那不就是班门弄斧吗?
如今眼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