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笑得意味深长:“黎妃娘娘在,有些事情好像不太方便,要不,一会儿吃完饭去我那里?”
司陌邯干咳,已经开始浮想联翩:“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的?”
沈峤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你说你到时候衣衫不整的,万一被黎妃娘娘瞧见,岂不尴尬?”
衣衫不整啊!
司陌邯简直受宠若惊,第一次深切明白,适才黎妃说的,宫里女人等着翻牌子的那份激动与期盼。
“你不是在骗我吧?”
沈峤眨眨眸子:“你看我真挚的眼神,骗你做什么?你是怕被劫财还是劫色?”
司陌邯盯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瞅了瞅,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我怕你始乱终弃。”
只图谋我的身子却不要我的人。
“不会!”沈峤不假思索:“我是那种人吗?”
司陌邯总觉得,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其实是个陷阱。
自己分明就是水底的鱼,明知道钩子上挂着的是鱼饵,还是忍不住上钩。
沈峤揶揄道:“怎么?邯王爷,你真怕了?”
“本王有什么好怕的?”司陌邯一口应承下来:“只是你那里似乎也不太方便,那狼行就跟护食儿的狗崽子似的,把你盯得死紧。倒是还不如,一会儿我将母妃支开。”
沈峤抿唇偷笑:“好啊。”
在哪里我都不介意的。
不一会儿,黎妃就将宴席准备好,立即命七渡过来叫两人过去入座。
吃饭的时候,司陌邯是心不在焉,就只盼着赶紧吃完,自己也好英勇献身。
黎妃好不容易逮着沈峤,自然不紧不慢,将贤妃与燕妃二人,想要入股沈峤生意的事情说了。
沈峤现在是初起步,又跑得急,不像别人那般,一点一点资本积累,循序渐进。所以有些弊端自然显而易见。
黎妃等人愿意入股,自然是好事。但是,资金现在不是很紧缺,她们想入股,就必须发挥属于她们的独特优势。
燕妃在皇帝跟前的恩宠得天独厚,二人想入伙,自然是要想一种能够渗透皇宫大内的生意。
沈峤先答应下来,说回头若是有好的项目,一定会告诉她们二人。
至于自己早就盘算很久的中成药,涉及治病救人的,这块蛋糕,她不准备跟别人分享,要吃独食儿。
三人正其乐融融,府上来了客人。
司陌翊。
司陌翊进来,见到黎妃与沈峤,转身就走,被司陌邯叫住了。
“走什么?”
司陌翊转过身来,耷拉着脑袋:“心情不好,怕影响你们。”
司陌邯拿过一个空酒杯,倒满了酒:“坐。”
司陌翊犹豫了一下,还是过来坐下了,一扬脖子,就干了杯中酒。
“说吧,怎么了?”
司陌翊就跟战败的公鸡似的,看一眼沈峤,闷声道:“我刚才在大街上见到林小姐了。”
沈峤一边喝汤,一边淡淡地道:“林心雅?”
司陌翊又连干了两杯酒,不等司陌邯发问,就主动开口道:“她带着丫鬟刚从医馆里出来,我骑着马恰好从她的跟前过,带起的风将她的面纱掀了起来,飞到了半空中。”
沈峤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听司陌翊继续说下去。
司陌翊低垂着头,就像霜打的茄子,满是颓丧。
“我扭过脸,见她的脸突然暴露在空气里,都已经这么久了,烫伤的地方还没有好,刚从医馆里敷了厚厚一层药膏,几乎占据了半张脸。
一眼瞧过去,真的有点触目惊心。过路的百姓全都用怪异的目光望着她,空气在那一刻似乎都凝滞了。
然后,她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她身后跟着的婆子立即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她将脸埋在婆子的怀里,双肩一抖一抖的,哭得就跟个孩子似的。”
司陌翊一口气干了酒壶里的酒,喉结急速滚动,似乎是喉咙里哽咽着什么东西,上不去下不来。
席间三人谁也不说话,只安静地望着司陌翊。
司陌邯更是感同身受,抿抿薄唇,眸光有片刻的暗淡。
司陌翊一声苦笑:“当时,我勒住马缰,就愣在马背上,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呆愣了半天,也只能翻身下马,跃起来捡了挂在房檐上的面巾,然后走到她的跟前,将面巾交还给她跟前的婆子,然后转身走人。”
黎妃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劝慰道:“这件事情是个意外,与你又没有关系,你也不必太过于难过。”
“我以前也觉得,跟我没关系。甚至还生沈峤你的气。”
司陌翊将十指插进发间,狠狠地梳过去。
“可我今天,看到那些路人对着她的脸指指点点,看到她可怜无助地蜷缩在婆子怀里哭,看到她上一刻还一脸平静,下一刻就猛然崩溃,我就觉得自己确实挺浑蛋的。
相比较起那些恶语伤人的路人,我罪过更重。而且,无法弥补。”
沈峤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但是没说话。
司陌邯又默默地递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