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给了金悠悠一个白眼:“你怎么不说说,你昨晚去哪儿了?”
“明森那儿啊。”
金悠悠回答得理所当然,半分遮遮掩掩都没有。
宋瑾掀开被子,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膝盖,“我以为你不见了,出去找你,还掉坑里了。”
金悠悠见她伤口可怕得很,顿时软了声音说:“对不起。”
宋瑾抬眸看她,“你胆子是真大,这种地方都要和明森干事。”
金悠悠脸颊有些红:“他技术好,真不亏。”
宋瑾无奈扶额。
下山的时候,宋瑾腿实在走不了那么长的路,便选择了坐索道缆车下去。
一个缆车能坐四个人,喻文清被一众漂亮妹子围着上了其他缆车,剩下他们四个人,刚好坐一个。
金悠悠对昨晚宋瑾受伤的事很过意不去,一直坐在她身边陪她。
沈亦言和明森坐在对面,前者又恢复到前一天一脸淡漠的样子,后者则是时不时盯着金悠悠,目光锋利。
金悠悠前一晚和明森做得不少,这会儿进入了贤者时间,颇有种拔X无情的冷淡感,对明森也不怎么上心,一路上几乎没怎么搭理。
回到山下,坐回车上时,宋瑾提醒她,“我之前听医院有传言,明森似乎没谈过恋爱,你招惹他,还是上点心,别像以前一样,腻了就跑。”
金悠悠没当一回事,说:“瑾儿,你就别瞎操心了,男人这种生物,生来就是理智和冷血的,他们也许会掉进金钱和权利的旋涡,但绝不可能被爱情冲昏头脑。”
金悠悠的恋爱经历,丰富又多彩,对男女之间的事虽然热衷,但对男女感情,却冷漠得不行。
宋瑾也只是提醒一句,她倒不是替明森说话,就是见明森脾气不太好,怕金悠悠玩太大,把人给惹怒,到时候收不了场。
宋瑾回到家后,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放进洗衣机里。
沈亦言昨天留给她的膏药从衣服里滚出来,掉在地上。
宋瑾捡起膏药,脑中浮现出他昨晚低垂着眼认真为她上药的样子,心中微动,将药膏妥贴存放在了柜子里。
她和沈亦言,大抵也就到此为止了。
此后的日子,一直风平浪静,宋瑾还留着和沈亦言的微信,他没再找过她,她自然更没有理由叨扰这位高高在上的总裁。
只不过前几天,又在新闻上看见他和某富家千金出席商会的消息。
宋瑾一眼就看出,这是在替沈亦言和姬清水可惜。
她定了定神,继续投身工作,这时,有人在外貌敲了敲诊室门,她应了声进,走进来一个年轻男生。
男生长得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裹着干干净净的灰白色外套,外套又松又大,即使快一米八的个子,看起来也瘦得伶仃。
宋瑾不经意扫过他脖子上面的红痕,柔声指了指沙发,“坐那里吧。”
她看了眼资料,徐宁璨,二十三岁,其余都是一片空白。
徐宁璨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很胆小的样子,宋瑾试图让他放松下来,便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他脸上表情不那么拘束之后,才问道:“方便聊一聊,来这里的原因吗?”
徐宁璨长长的睫毛颤了下,说:“我最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晕过去。”
宋瑾淡淡点头,神情耐心,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徐宁璨:“醒过来的时候,又会出现在其他地方,可是我根本不记得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宋瑾眸色微动,抬眼看他:“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徐宁璨苦恼地皱起眉,摇了摇头。
“今天早上我去公司的时候,发现同事看我的目光都很怪异,而且都离我远远的,生怕我挨着他们,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说昨天晚上部门聚餐,我把领导给揍进了医院,肋骨都打断了一根。”
徐宁璨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抬起眼巴巴地看着宋瑾:“医生,我上网查了,说是这种情况就是人格分裂,是吗?”
“不排除分离型人格障碍的可能。”宋瑾分析道,“你每次失去记忆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徐宁璨认真想了很久,说:“我回去再想想吧。”
宋瑾点头,人格障碍治疗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徐宁璨走后,没一会儿,宋瑾接到医院下来的通知,说是安排她从明天起,去沈氏总部心理援助一个月。
她有些纳闷,也不太想去,便找到陈泽说道:“院长,精神科最近不太忙得过来,我抽不开身。”
陈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医院每年都会安排医生去沈氏总部,这是你的分内工作,没得推辞。”
他神色严肃,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她。
宋瑾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她直接到了沈氏总部报道。
沈氏总部在汉城新区新建了一栋写字楼,幕墙华丽光洁,映衬出蓝天白云,看着很是气派。
宋瑾还是第一次来这儿。
她走进写字楼,在前台说明来意,接待人员打了个电话,便让她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