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用力跺着吱吱呀呀木板楼梯,忿然下楼而去。
薛蒙是打死也不愿意男扮女装,所以他选择和他师尊一样,都是佩戴上了幻形香囊。他深吸一口气,站在铜镜前,握着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镜子里俨然就是当年他在酒色葫芦里看到女版自己。
薛蒙怎么看怎么别扭,左右转了两圈。说句实话,他觉得镜中人美则美矣,但举手投足之间流露都是一股傻气——当然,他自己称之为王霸之气。照这样子,等他见卷轴妖时候恐怕就只能闭嘴不说话,权充木雕泥塑。
不然他一开口,一动作,按他自己审美而言,他是绝对不会喜欢这样姑娘。
正转着脑袋端详着自己耳朵,忽然镜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倒影。
薛蒙立马回过头去:“你过来做什么?”
梅寒雪抱臂,长身玉立地倚靠在门边,淡道:“来指点迷津。毕竟你若也失败,这妖物就极难降服了。”
他说正经,薛蒙虽不愉悦,但也没办法赶他走。最后只得皱着眉:“你行吗?”
梅寒雪微微抬起眉:“嗯?”
薛蒙问:“你不是连姑娘手都没摸过?”
“……你没有资格说我。”
薛蒙恼道:“我那是看不上!”
梅寒雪淡道:“我那是嫌麻烦。”
顿了一下,梅寒雪又漠然道:“最多一天,我替含雪拒绝过七十三个女修。”
“……”薛蒙一下子哑了。
多、多少个?
梅寒雪:“换你试试?”
薛蒙干巴巴地瘪了两下嘴,居然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梅寒雪十分凄惨。
这人年华大好,却成天在被迫帮孪生兄弟收拾不属于自己桃花烂摊子,可别心理扭曲了。
梅寒雪见他不吭声,走进卧室,顺带着将房门关上。
“过来。”
薛蒙警觉道:“干、干什么?”
他不过来,梅寒雪便兀自迈着长腿走过去,在一个过近、能给予人极大压迫感距离停下,垂下那双碧若寒潭眼睛,淡金色睫毛静止不动。
——
“教你怎样应答才不会被男性拒绝。”他眼里有些狭蹙又有些挑衅,天生冷漠里又带着一丝天生嘲讽。
薛蒙就是特别讨厌他这种表情,立刻抬手想揍他,手腕却被梅寒雪看也不看就精准握住了。
薛蒙瞪大眼睛怒道:“干什么你?滚滚滚!”
“像这样绝对就是不行。”梅寒雪说着,手上一用力,他力道倒是极大,身法闪动又快,薛蒙猝不及防居然就被他一个过肩摔砸在了地上。
“我……靠!”
“如此粗鄙之言也是绝对不行。”梅寒雪走近了,睥睨一脸震愕满面通红倒在地上薛蒙,“起来吧,如果你明晚不想变成鸟被含雪拔毛话——”
他顿了一下,扯了扯自己束叠严谨领襟,一副准备活动开了架势,淡淡道:
“你有一晚上,被我好好调·教。”
薛蒙屈辱地瞪视着他,眼眶血红。
梅寒雪不以为意,好像看不到薛蒙愤怒似,展开纤长秀匀手指,伸给他:“请吧,薛掌门。”
翌日。
桃苞山庄陈旭缘再一次与那个卷轴妖约定好了见面地方,卷轴妖不太聪明,履赴鸿门宴履忘,居然又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对此薛蒙很是鄙夷:“它智灵绝不是承习我。”
梅含雪见他准备出发去东市花楼赴约,笑着凑过去想指点薛蒙几句,却冷不防被薛蒙怒嚷道:“你别过来!我看到你这张脸就来气!”
说罢带着桃苞山庄众人就浩浩荡荡地离庄而去了,留梅含雪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想,自己这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薛**自一人坐在早已布置好厢房内等待卷轴妖时候,仍是十分之不高兴。他昨天被梅寒雪挑剔了一整个晚上,一会儿说他这样应答不行,一会儿说他那般举止不对。
折腾了那么久,最后梅寒雪还是说他没慧根,根本无法掌握所谓“不被男性拒绝”谈话诀窍。
到了天快大亮时,梅寒雪干脆对他说:“算了,你别学了,实在不行你见了那卷轴妖就夸,夸足一盏茶功夫也可以。”
薛蒙简直都没脾气了,一脸匪夷所思地躺靠在床上,奄奄一息:“你为什么不早说?折磨我一整晚?”
梅寒雪看了一眼有气无力歪在床上薛掌门,没有说话,淡淡地把视线转开去了。
这边正一边回忆,一边咒骂着梅寒雪有病,那边门吱呀一声开了。
薛蒙一下子绷紧身子——
他知道,是卷轴妖来了。
果不其然,从雕漆朱门阴影之后,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人影。灯火摇曳,薛蒙瞧见“自己”大剌剌地走进了厢间。
然后以一个非常之欠收拾姿势朝自己灿然挥手:“小娘子幸会呀,在下薛蒙薛子明,这厢有礼!”
“…………”
薛蒙觉得自己居然没有暴起杀人,简直堪称奇迹。
接下来便是与卷轴妖闲聊。在这段闲聊开始之前,薛蒙曾以为自己做好了万全准备,可以做到对答如流令“自己”十分满意。
然而,对话开始不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