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会儿蓦地反应过来,但梅寒雪已经扬长而去了,他只得冲着梅寒雪背影喊:“梅寒雪!你找死!你敢骂我!!”
要说梅寒雪其实是个比他弟弟靠谱多了人,自薛蒙继位之后,他一直都还算懂得礼数分寸,但那天薛蒙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炝药,居然又和从前一样嘲讽他,嘲讽完还头也不回就走了。两人可谓不欢而散,散了之后薛蒙一直在暗自咒骂梅寒雪无耻!甚至还怀疑上个尘世自己是不是也被种了个什么蛊花,才他娘会愿意和梅家这两朵奇葩形影不离。
正常人能和他俩待在一起这么久吗?一天都不能!
再后来,梅寒雪就一直没有来过死生之巅。薛蒙都要以为他打算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了,今日却梅寒雪却忽然有急事要见自己,这不禁让他有些意外。
“他来干什么?又来给我补脑?”
璇玑愣了一下:“什么?”
璇玑茫然眼神多少唤回了点薛蒙理智。
薛蒙轻咳一声,心道,算了算了,自己是掌门,梅寒雪还只是大师兄,没继承明月楼衣钵呢,自己地位高一级,不和他计较。
哼!
于是清了清喉咙,端拿着威严道:“罢了,他有何急事?”
璇玑道:“听说好像是……桃苞山庄出大乱子了。”
“啊?”薛蒙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又看了旁边桃苞山庄“寿后”姑娘一眼,蹙了眉问道,“讲清楚点,到底什么情况?”
璇玑摇了摇头:“具体梅仙长也还没细述,但听他说,闯祸人是他弟弟。”
一旁梅含雪不明所以地扬起眉毛:“……”
璇玑没有觉察到“她”异样,有些迟疑地对着薛蒙接着说下去:“——以及掌门您。”
薛蒙:“???”
梅含雪兄弟不比旁人,不必在丹心殿外殿等候,而是被请到了后殿花园游廊处暂歇。薛蒙过去时候,梅寒雪正立在廊柱边,仰头看着院中一株新栽种海棠花。
他穿着昆仑踏雪宫特制雪绡流袖袍,纹饰素雅,唯独袖缘和衣摆处镶着淡蓝底边。或许是因为他那一头柔顺灿烂金发太过耀眼,他这样穿着并没有让他显得很寡淡无趣,反倒像是沉眠冰川雪山,有着冷淡高远气质,可冰雪之下又是有温度,无声地翻滚着那些危险而又滚烫熔岩。
不知什么时候会喷发,什么时候会流溅,然后烫到离他太近人。
薛蒙咳了一声,梅寒雪回过头来。
“你……”
许久未见,分外尴尬。薛蒙不想与他多废话,便以咳嗽替代自己心情。
他咳第一声,是让梅寒雪转身。
咳第二声,是打了招呼。
咳第三声,表示不计前嫌。
咳到第四声……
梅含雪碧玉般眼珠子睨过来,冷淡道:“你在学公鸡打鸣吗?”
薛蒙:“……”
“打得还挺别致。”
薛蒙没有想到对方完全没有读懂他四声咳嗽下深意,反而还嘲讽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梅寒雪!!!你——!”
“先别你我。”梅含雪负手而立,额前水滴宝石额坠闪着清亮光泽,“薛子明,你惹了大麻烦了,你知道么。”
“啥?”
作为一个从小唯母命师命是瞻好孩子,薛蒙对于“惹麻烦”这三个字是天然带着警惕。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惹什么麻烦,死生之巅第一麻烦大王永远是墨燃墨微雨。因此他立即紧张地问:“我能惹什么麻烦?”
“你是不是曾经化名‘桃苞山庄毁我青春’,给解忧卷轴留下了百余差评?”
“……是又如何?”薛蒙赌气叉腰道,“难不成马芳之气得承受不能跳西湖自尽了?”
梅寒雪瞪他。
薛蒙被瞪着瞪着,不禁有些心虚起来,震惊且迟疑地:“不会吧?真跳湖了?”
“跳什么。”梅寒雪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了薛蒙腰上,用一种让人如坐针毡眼神盯着薛蒙叉腰手左右看了一遍,不客气道,“另外,你身为一派之主,当注意举止仪容。莫学泼妇之态。”
“???”薛蒙蹭一下子怒了,“不是,梅寒雪,我好歹是掌门,你怎么和我说话?”
梅寒雪扫了他一眼:“这里无人我才与你直说。你要不愿意接受就算了,继续叉着吧,吃饭时候也别拿下来,记得找个弟子喂进你嘴里。”
“你、你——”
薛蒙气得快要晕厥了。
他实在不知道梅寒雪和梅含雪,到底哪个更可恶。梅含雪是无时无刻都在逗他,人前人后都一副风流德性,这有时会让他觉得万分丢脸。
梅寒雪不一样,梅寒雪在别人面前还是给足了他脸,可是一到人少时候,或者他心情不好时候,他讲话就比他弟弟还气人。
而且由于梅寒雪平日里太人模狗样了,又显少与外界有瓜葛,导致修真界对他认知流于表面,他在修真界风评甚好。所以无论薛蒙暴跳如雷地跟大家怎样谴责梅寒雪毒舌,大家都会向薛掌门投去怜悯目光,并且劝他:“哎呀,掌门,您空下来记得多喝点银耳莲子汤啊,败心火啊,不要这么焦躁。”
就是这样!
无论梅寒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