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子前倾,低声道:“因为我想气死一个人。”
“谁?”
“我真相好。”
薛蒙:“……”
哦,敢情这人被抛被弃独守空床那么多年,精神失常自我否定黯然神伤偏执疯魔——居然还要和那个修真界陈世美纠缠不清?
那种薄情男人不趁早踹了还啰里啰嗦拉拉扯扯,甚至大费周章找人假扮情敌来气他,这位冷宫姑娘是脑子真不太好是吧?
“不行吗?”
“……”
“说实话我这些天相了不少人。不是对我图谋不轨,想假戏真做,就是不愿答应帮我这个忙,听完就跑。”
“……”
“你要不行,那就算了,不必再聊,我会另想别办法。”
什么办法?激烈地自残吗?
薛蒙不禁有些头疼。
他揉了一番额角,摆了摆手,翻开了写着菜名青竹小简:“行行行,我爹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冷宫眼睛一亮:“此话可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骗你我是狗。你开心了别想不开就好。”薛蒙叹了口气,“那咱们别吃边聊?你先看看这个。要点些什么?”
冷宫却一抬手:“不必点了。”
正当薛蒙迷惑于她不点菜是打算喝西北风吗时候,就见得她抬起手来,“啪”地打了声清脆响指。
“掌柜,把你们这儿最贵菜都给本——咳,都给我端上来!”
这回薛蒙不是鼻子歪了,他整张脸都歪了。
这哪里来山大王,整就一个没文化没气质土鳖啊!
薛蒙大声道:“你这人!你不知道浪费粮食可耻吗?”
“这句话与我相好那小心肝儿经常说。”冷宫眯起眼睛,“但我不高兴,所以我今日偏要浪费,你不许多言。否则我便将这整个店都买下来,买个清净。”
薛蒙被这位冷富婆震慑住了:“……你是桃苞山庄人吗?”
“不是。”
“……临沂富商?”
“也不是。”
“……扬、扬州孤月夜?”
冷宫冷笑一声:“孤月夜算什么东西。给我提鞋都不够。”
薛蒙:“………………”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热菜和咕咚锅没有那么快,小菜却没多久就上来了。薛蒙一瞧那白瓷盘子里拼着小米椒凉拌肚丝,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从临安一带过来,不吃辣吧?”
“怎么不吃。”冷宫道,“我就好这口。”
说罢夹了两筷子,果然面不改色地就塞进了嘴里。
“爽。好久没这么爽了。”
薛蒙奇道:“你既然喜欢,又为何不多吃些?”
冷宫言简单道:“因为我相好受不了。”
“啊?他自己受不了,就不让你快活?”
“那倒也不是。”冷宫摸着下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变得迷离,“其实有时候他越受不了,我就越快活。我还挺喜欢他那种强撑不住样子,尤其那种高高在上禁欲自持姿态,最后却总被我弄到失神,他失神了就会闷哼着缠着要我,我就……”
薛蒙没听懂。但感觉冷宫表情看上去很快活。
冷宫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恍惚,从自己旖.旎思绪中回神,清了清喉咙:“不过我确实是因为他,许久没碰辣子了。”
好歹这句听懂了。
麻辣爱好者薛蒙因此十分愤怒:“太不像话了!好歹来个鸳鸯锅啊!”
“倒也不是他不让我吃,是我不让我吃。”
薛蒙睁大眼睛:“你为什么不让自己吃?”
冷宫想解释,但似乎又觉得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于是没趣儿地吧了吧嘴,没好气道:“因为我有病,我矫情。”
出现了,解忧卷轴上说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
“算了。不说这个。”冷宫道,“我们还是谈一谈接下来你怎么装我假相好,来气我真相好。”
“可以是可以……”薛蒙道,“不过你气他,目是什么?”
冷宫哼了一声,面有戾色,磨着后槽牙道:“因为他丢了我送他锦囊!!”
薛蒙心道,他不是还冷落你许多年吗?丢了你送锦囊什么,你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得冷宫又补了一句:“是我今年七夕送他!”
那比起让你独守空床,也没有特别严重啊……
冷宫说着说着,却是脸色越来越差,语气也越来越凶悍:“我何曾送过别人这种东西?赏他金银珠宝不开心,送他兵甲图谱没新意,我便勉为其难亲手做个锦囊送给他,谁知他这个不知死活东西,竟半点不知珍惜!”
哦……那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冷宫说到这里,抿了下嘴唇,神情似是愤怒又是尴尬,还有些难以启齿意思。过了一会儿,就在薛蒙以为她已经结束了抱怨时候,冷宫忽然怒而拍桌道:“丢了我送也就算了,还他妈把别人送他戴在身上,他是什么意思?故意气我?!”
薛蒙愣了一下,随即蓦地睁大了眼睛:“收了别人锦囊?他、他难道是移情别恋了?”
冷宫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