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在院子里面又等了片刻,才看到许侍卫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属下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脉,把他重新关在了那个房间之内。”
许侍卫犹豫一会儿后,才又开口道:“姜国太子一直一声不吭,只在属下走的时候,才听到他喃喃说了一句:替我向蕴儿说一声,对不起。”
他不知道面前的皇帝和那姜国太子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恩怨,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完。
温蕴没有吭声,站在原地也没有再动弹。
许侍卫久久不见她表态,偷偷抬着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了温蕴仰着头泪流满面的脸。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吓得全身一抖差一点就要自插双目。
立刻又把头垂得更低几分。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听到这个无情之人说出的道歉话,虽然只有轻飘飘的一句,可是温蕴一时之间依然有些无法控制。
片刻后,她才默默擦掉脸上的眼泪,转过身又从篮子内重新拿出脂粉和眉笔补了妆。
让许侍卫继续小心看着些后,提着篮子出了门。
屠夫夫妻把这个女儿当成命根子一样疼爱,要是知道她死在了霍宴的手中,一定会当场发疯发狂。
霍宴一个被废了功夫,连
动弹都暂时不能的废物,又如何能够逃避得了两夫妻的报复?
温蕴就算是随意想想,都觉得心中无比痛快。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执念终于就要完成了。
真是开心啊。
只要找到洛少渊,再把他带回家去,一切就都圆满。
温蕴迎着微风大步往前走。
脸上的泪水被吹干了,剩下的只有淡淡的笑意。
前世的自己、孩子、家人,那些枉死的夜国民众,和那个要带她走的爱人。
这一世,都必将安安稳稳过的顺遂。
再也没有能够威胁他们的人存在了。
只是洛少渊现在,又在哪里呢?
温蕴的脸上渐渐浮上一抹担忧。
她慢慢走过大街小巷,果然看到了有些行为不妥之人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人。
看来娄家人真是不离不弃,过了这么几日,也没有完全放松想要报复自己的打算。
若是寻找和氏璧有这么认真,肯定会事功半倍。
温蕴讽刺一笑,不再关注。
快要走到知府门口的时候,温蕴却看到了一辆刻有“娄”字式样的马车停在了门前。
这让她的脚步顿了顿,最后停在了人群后面。
娄家的人来找知府,这真的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毕竟他们一直奉行着有事自己处
理这一条准则。
附近的民众们觉得十分的稀奇,皆停在了不远处观望。
一位瞧着三十出头的妇人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引起了温蕴身边一个男人的惊呼。
虽然很快被压了下去,温蕴却仍旧低声问了一句:“兄台可是认识那个妇人?”
男人看了温蕴一眼,倒是觉得有些稀奇:“这是娄家家主夫人!虽然说不经常出门走动,可是这行城之内谁不认识?”
温蕴听到这话之后,目光再次转向了那个妇人。
模样长的十分端庄,看起来是一个极有素养的体面夫人。
不过此时她虽然特意上了妆,可是从内心深处浮上来的疲惫却仍旧极为明显。
娄家和官府一直隐隐在打着擂台,家主夫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很是值得耐人寻味。
眼看她在身边丫鬟的扶持之下往知府大门那处走去,却从另一处匆匆的走出了一个人来。
他穿着极为名贵的衣服,下巴上留有一缕短须,整个人看着十分的高傲。
他脸上隐隐带着怒气,对着那妇人问道:“大嫂,你要做什么?”
大概是没有料到有人来找她,妇人脸色变了变,一会儿的功夫稳住了心神才开口回答:“来官府当然是报官了。小叔子
莫非以为我还有闲工夫来找知府夫人唠嗑吗?”
这话也是不怎么客气,那男短须男人听得脸色一沉:“我们家族中的事情,你作为家主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妇人点点头:“小叔子也不用阴阳怪气的来教训我。”
“我当然知道娄家的规矩。”
“此次来报官,只不过是因为我娘家弟弟不见了踪影,可和娄家没有半分的关系。”
那男人脸色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有所好转。
倒是更显得阴沉了几分。
“我劝大嫂还是不要报官的好,就算是你娘家弟弟,可是却也牵扯到了我们家族中的事情。”
“只要和家族有关,就无需报官。”
妇人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娘家弟弟牵扯到了娄家的事?要是拿不出来的话,小叔子可不要血口喷人!”
“虽说我娘家没有娄家势大,可是却也不是纸捏的。”
“别说我那弟弟还是家中唯一的嫡子!”
两个人争锋相对一会儿,李知府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他匆匆赶出来的时候,正听到两个人说的这些话。
站在角落里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