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朝外面看了一眼,眼中划过一丝惧怕和隐藏极深的不屑与痛恨。
谁能够让他露出这个表情?
温蕴不由跟着他的目光往外面看去。
只见几个穿着华贵衣袍的男子从远处而来,神情十分傲慢。
尤其领头的人更是有着目空一切的嚣张态度。
“怎么了怎么了?好好的又吵起来了?”后面的其中一个跟随者道:“整天没事就喜欢找事!”
“却不想想咱们廷少爷整日里那么忙,天天还要管这些芝麻小事!真是不懂事!”
大家围拢的圈子散开,忌惮地往两边退开。
明艳胭脂铺的人再看到来的人是谁后,脸色明显变得有些发青了。
靓丽胭脂铺的人却哭丧着脸大声喊道:“廷少爷!求求您给我做主啊!这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跑到我的铺子里闹事,我的东西都被他们给毁了!”
跟随者看向明艳胭脂铺的老板道:“娄三十七,你这就不懂事了吧,都是亲戚,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明艳胭脂铺的老板紧紧抿着嘴,像是不想和他说话。
他身边的女人急切的开口:“廷少爷,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他们总是抢我们的客人,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要饿死了!”
那个站在前面的,被称
为廷少爷的人冷笑一声:“这不还没有死吗?”
“人没有死,打砸了别人的东西可就是要赔。”
娄三十七一听这话就怒了:“你们蛇鼠一窝!我才不赔!有本事就要了我的命!”
廷少爷眼睛里凶光一闪:“娄三十七,你这话可不要乱说,不然的话我可就要往上申请家法伺候了。”
那娄三十七还要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女人捂住了嘴巴,红着眼睛着急地开口了:“廷少爷,是他们先不仁,我们为什么要赔?”
“族规上明明白白的说了,做生意可以,不能偷奸耍滑!不能伤了和气!更不能故意抢生意!可是他们却先打破了族规!”
靓丽胭脂铺的老板听到这话大声“呸”了一声:“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再敢乱说,我就让族长评理!”
明艳胭脂铺的女人用力点着头,整张脸都因为情绪激动而涨红:“好好好,就让族长评理,再去问问那几个老顾客,看看我有没有冤枉了你!”
“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你们在身后使毒计!”
正吵得不可开交,廷少爷不耐烦的开口道:“都给我闭嘴!族长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他老人家忙着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角色!”
“
本少爷能够亲自过来,你们就该烧个高香了。”
靓丽胭脂铺的老板立刻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再次开口:“廷少爷,还请您给我做主啊!”
“他们不但把我们家的东西打砸了,甚至还一直冤枉我!”
廷少爷那带着恶意的眼睛扫到了娄三十七的脸上,慢慢悠悠地开口:“此事是明艳胭脂铺的过错,必须照价赔偿!”
娄三十七的脸气的全部都白了,可是他身后的儿子已经在身边女人的招呼下捂住了他的嘴,抱住了他的腰。
哪怕他再是愤怒,却也说不出话来。
身边的女人用力的吸了几口气才把心中的激愤压下去,嘶哑着声音开口:“赔偿的事情我们愿意,可是却先要解决为什么抢生意的事情!”
“廷少爷若是不愿意主持公道,我们就只有去求一求家主了。”
廷少爷的眼睛一眯,声音冷了几分:“你们是威胁我?”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如今家主自身难保,就试试看他能不能帮你了。”
说完这些,他看向靓丽胭脂铺的老板:“既然他不愿意赔偿,打碎了你们什么东西,你们就去打碎他们的。”
“这样才公平。”
他又看向娄三十七:“我倒是看看他们敢不敢再动
手,敢再动手我就禀报族长,让他们有家归不得!”
几句话,让娄三十七恨不得扑上去要和廷少爷拼命。
可是他如何也不能挣扎出自己儿子的掌控,下一刻活生生气晕了过去。
这边慌张悲惨,另一头喜气洋洋。
靓丽胭脂铺的老板激动地开口:“谢谢廷少爷,要不是您来了,我们真是有冤屈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一转头,神情就变得狰狞起来,他招呼身后的人:“廷少爷让我们出一口气,还愣着干什么?”
靓丽胭脂铺的伙计们一听,毫不犹豫的拿着手中的木棍大步跑进了对面的胭脂铺内。
打砸的响声毫无顾忌的传了出来,那刺耳的声音让周围的人听得胆战心惊。
街道上站着满满地人,却无一人开口。
廷少爷居高临下的看着哭得凄惨的一家,转头看向身后的追随者笑着开始点评:“有时候,站错了位置,可比死了还难受。”
那几个人立刻点着头附和:“廷少爷说得没有错,眼睛瞎了乱撞,让人打一顿也是活该!”
酒楼里,小二的脸上出现了深痛欲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