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作为一个皇帝是有多么的风光。
洛少渊眼中全部都是动容之色,浮生先生是真心疼爱着温蕴的。只有真心关心她的人,才能看到她背后的一切心酸。
温楼动了动嘴角,脸上全部都是惭愧之色,他朝浮生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就让蕴儿来吧。”
“一切还是拜托先生,作为处理。”
浮生先生动了动袖子,点了点头:“你们要做好其他的准备,蕴儿一月之内必归。”
说罢,也不再停留下去,而是踏着夜色走出了温府。
看着越走越远的浮生先生,站在门口的两人神情都还没有缓过来,温楼叹口气道:“这一决定对于蕴儿来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洛少渊想了片刻道:“若这是嘉诚公主的遗愿,蕴儿一定不会拒绝。”
他看向温楼:“嘉成公主临死之前满含失望,认为卫家人不堪再为帝为王,她想让蕴儿替她完成自己未曾完成的心愿,把这一条路好好的走下去。”
一提起嘉成公主,大家的心中都多出几分怜悯。
“她的死我们没有办法挽回,但是她死去的原因,我却一定要把它查得明明白白。”
“蕴儿马上就
要归来了。”
“我要去接她,就务必要带着答案一起去。”
他朝温楼拱了拱手:“世伯,小子就先行离开。”
洛少渊不过才过弱冠,但是身姿挺拔,犹如永远不会倒下的巨人,一时让站在原地的温楼有些眼眶发热。
自己的女儿能找到这样对她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男子,一定是个福泽深厚的。
那么对待未来所有的曲折和艰难,一定都会化险为夷。
他无声地在夜色中吐出一口气。
......
不知道什么时候,夜国之内流出了一种传闻。
传闻凰女在北,已经不在夜国境内。
有人猜测很大的可能是已经被人陷害,或者是被人绑架到了他国。
知道了凰女的消息,大家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开始询问,可有谁家的女儿在那遥远的姜国。大家想了很久,终于想了起来,唯一被作为人质绑到北边姜国的,只有温宰相的女儿温蕴。
温蕴被迫离开夜国这事根本就藏不住,毕竟那天本来就是两人的好日子。
至于她的名声会不会受损,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
毕竟父亲是宰相,未婚夫又是王爷。
那姜国也不一定有胆子真的敢对她动手脚。
而
这番话一时激起千重浪,大家对待这样的猜想和结果,意见和看法都是不同。
温府门前,开始流连不绝的人多了许多。
只要一看到温府中的人,就会立刻上前大声开口问道:“那些传闻是你们故意放出来的还是真的?可不可以让宰相出来给我们一个答案,也能安了大家的心。”
搞得温府只能整日关着大门,就算是温楼上朝,也经常被人堵着,真是让人防不慎防。
或者上朝的时候,官员们或明或暗的看着他,偶尔也有胆子大的上前来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惜的是温宰相一问三不知,还让他们想好了再开口,免得祸从口出。
这明显带了威胁的语言让那人不由胆颤心惊,他朝周围看了一圈,果然见着的人都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自己,立刻低下头来,不敢说说一句话。
当然最不安和害怕的还是作为小皇帝的那一对不能见光的亲生父母。
任子青甚至等不到下朝,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朝着洛少渊使眼色,让人去御书房等着。
朝廷早就已经乱了。
如今能够运转,也不过是想着维持着一个大国该有的体面。
要说听那三岁小儿说话,那
纯粹就是扯淡。
倒不如说是听洛少云和温楼他们之间的对话才更为合适。
一旦两方意见不和,其余人就会分成两个营阵相互指责。
朝堂立刻就会变成集市,叽叽喳喳地让小皇帝瞪大了无知的双眼看着。
洛少渊和温楼站在最前面,完全忽略了作为贴身侍卫站在皇帝旁边的任子青,那几乎使眼色使得抽筋的痛苦表情。
直到温楼站在原地开口道了一声:“下朝!”
他转身出门的时候,被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任子青拦住了。
他的脸色再也没有了无知和目中无人,而是又恢复了那一惯讨好的模样。
“王爷怎么走这么快呀?我都快追不上你了。”他气喘吁吁的开口。
洛少渊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问他:“任侍卫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找我?”
任子青见着他那模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怒意,今儿这身份,要不是沾着自己的光,他又如何能够得到!
可是他完全不敢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开口问,民间的传闻,王爷可曾听到?”
“闹得这么大,我当然能够听到。”
洛少渊答得的这样干脆到是让他不由顿了一顿,试探性的开口说道,
“是不是我上回提出来的要求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