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意有所指的继续道:“摘月宫人多事杂,虽说有大宫女管着,可是,她毕竟是皇后的人。”
这话一出,让嘉成下意识的咬了咬嘴角。
不管她如何变,对于自己母后的忌惮,从来没有变过。
温蕴叹口气看着她:“你要记得我说的话。“
“一个人不能毫无原则的心软,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很好欺负而肆意作妖。”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从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流转了一圈,朝最先开口的宫女芳林问道:“你刚刚说你吃多了冷食肚子不舒服,现在好了一点吗?”
芳林一听有些发愣,也完全没有料到温蕴怎么就问起她的肚子问题。
她心中惊疑不定,但是面对那双通透的眼睛,她像是身上的衣服被突然剥了一层去,为了掩饰慌乱,她咽了口口水,努力做出自然的表情回道:“一惊一急下,倒是不觉得疼了。”
“满嘴谎话!”
却听温蕴一声低喝,看着她的眼睛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尤其直接面对的宫女,在对上温蕴严厉的目光时,全身不可控制的发起了抖。
“其他症状能够因为情况突变而产生不同影响,但是肚子疼却
是另一回事。”
“我只听过急的肚子疼,却没有听过反过来的传闻。”
温蕴走近一步牢牢看着她,无形的力量把芳林死死压在原地,她听到这个一向温和的温家小姐低沉下去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是你故意的吧?”
“把错误归结在别人的身上,企图蒙混过关?”
那宫女瞪着眼睛,被骇得几乎瘫倒在地。
她眼中慌乱之色划过,几乎崩溃的情绪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又被她险险的守住。
紧接着,芳林嘴角一扁开始“呜呜”痛哭起来,她跪着一步一步爬到嘉成公主脚步,一把抱住嘉成公主的脚,声音里全是被冤枉的委屈和害怕,她惊慌着叫道:“公主救我!”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她的眼神疑惑不解又惊恐万分看向立在原地的温蕴,似乎她是什么从未见过的洪水猛兽。
接着又撕心裂肺地低声哭泣:“温小姐她为什么这样对奴婢?奴婢哪怕再低贱,却也是一条命啊!她不能......她不能这样就定了我的罪!”
最后这句话像是惊到了嘉成,原本正等着温蕴解开真相的她看向这个一脸痛哭流涕的宫女,眼
中闪过复杂的怜悯之色。
“此事是不是真有什么误会?”嘉成犹豫了一会儿看向温蕴开口询问道。
“毕竟没有证据,摘月宫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那是因为大宫女管理有条。”温蕴直直看着嘉成:“可是现在大宫女生病了。”
管理着摘月宫宫女的大宫女生病了,这些人一下子放松下来,有些骨子里不安分的人,如何能踏踏实实的继续恪守本分下去?
宫墙之内,没有几人是单纯无知的,尤其还是送进公主口中的食物,更是要小心更小心,哪里有临到门口时换个人进去的道理?
嘉成听到这话不再吭声,垂眸静静瞧着惊慌无比的宫女,许久才叹口气道:“即使真的错了,好好的说出来就好,本宫也不是那等子不讲道理的人,如今何必闹得如此难看?”
宫女哭得不能自已,事到临头,哪怕她已经后悔,却也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死死扒着嘉成的裙子,破着嗓子还在喊着冤枉:“公主,真的不是我!温小姐她含血喷人!我真的没有做过!”
“您不能,您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
“您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怎么能听她的呢?
”
眼见她在发疯,扯着嘉成公主的裙子不放,温蕴的神色阴沉了下来:“你既然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说到这里,温蕴不再看她,她的目光朝周围的宫女移去,声音清朗却带着莫名的威严:“这件事必须会彻查到底,那些在此地逗留过的人差早都会浮出水面。”
“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要让我再多费口舌。”
“看到的人,立刻站出来,不会追究先前询问时的沉默之责。”
这话让大家面面相窥,也有人脸上全是挣扎和害怕。
温蕴的眼神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嘴角轻声吐出话语:“给你们三息时间考虑,错过这个额机会,后果自负。”
“一、二......"
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宫女突然从人群内推搡着走了出来。
她跪倒在门口,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奴婢......奴婢当时正好在角落里打扫卫生,两人说话时被我听到了声音,我好奇的看过去,刚刚看到小橘子伸手接时,那盏牛乳却突然从芳林手中掉落。”
又朝公主惊恐的磕头,声音里全是哭腔:“公主饶命,先前奴婢太害怕了,腿脚不听使唤......奴婢不是有
意的......"
一直跪在原地的小橘子听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使劲的擦掉脸上的眼泪充满希冀的看向嘉成公主。
刚刚还在喊着冤枉的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