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她惊慌失措般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却又在那两个侍卫将要拦截下她的头一刻停了下来。
先前她被堵在小巷子里的最里端,现下她已经跑到了离那唯一出口很近的地方。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对手手里,温蕴唯一会的,就只剩下能逃命的轻功。
这几年她算习得小有所成,若是拼命一试,或许能逃出去。
她的命不只是她的命,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完,那些信任她的人,都还在等着她。
不管这个采花贼想怎么样,她是万万不能激怒他的。
温蕴再次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定定看向眼前的人,以前师兄们教过她一些相人之术,她要利用这点,找出这人的短处。
这人面相凶狠,能看出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但从他一言一行,却又透露出无比的尊贵之气。
这是与生俱来的优势,无人能够改变。
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供人抓住的把柄。
冷汗从温蕴鬓角流出,她的相面之术肯定还没有学到精髓,不然的话,怎么眼前人隐有真龙之相?
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浮生先生也说过,霍宴才是天归之子。
她咬牙把惊骇按了下去,这才再次沉下心看下去。
是了是了,这不是帝王
之相,这是帝王的儿子!
其他几个儿子她都见过,这个“采花贼”,十有八。九便是洛少渊口中提起的,成王那个疯子!
温蕴松了一口气,但提在半空的心却并没有落下去。
以前就有耳闻,成王性格最是难以捉摸,这一刻笑容满面,也许下一刻就能翻脸不认人,和他打交道的人,都需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而现在,这个疯子明显是对自己非常感兴趣。
为了不激怒他,也为了自己的安全,温蕴是应该和他虚以委蛇的。
可是一想到他最后成为洛氏一族悲剧的推手,心底压抑的戾气却突然涌了上来。
她不愿意向这样的一个人低头,哪怕他的手段阴狠毒辣。
她就不信,作为丞相之女,容华侯未过门的妻子。
成王当真敢杀了她不成。
这是她难得不理智的时候,她却觉得不后悔。
若真的低下了头,她才会觉得对不住洛氏满门,对不住疼她爱她的洛少渊。
想通了这些,她脸上也多了几分无畏。
“天子脚下,我不信公子能肆无忌弹的强人所难。”
见眼前少女眼中几番转变,成王卫郴眼带玩味的瞧着她,那表情像是已经把她牢牢掌控在了手中,如今任由她犟嘴,不过当做一场有趣的娱乐。
温蕴看着他道:“公子到底想要怎么样?”
“若是无事,我就要走了。”
卫郴悠闲的笑了起来:“姑娘不如跟着我回去吧。”
他道:“荣华富贵,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口气真大啊,温蕴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化,只道:“多谢公子好意,我已定亲,且很满意。”
卫郴的神色阴沉下来,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定亲算什么,只要我看上的,就算成了亲都不作数。”
这话让温蕴的神情完全的沉了下来:“公子这样说,就不怕得到报应吗?”
卫郴狂妄的笑了起来:“我得不得到报应另说,但是小姐的胆子倒是挺大的。”
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再次阴沉:“想去想留,你也做不了主,和你说这么多,不过是看在你这张脸的面子上!”
说到这里,他的手微微抬起来,两边的侍卫就要走上来。
“且慢!”温蕴高声娇喝道:“你不是要问我名字吗?”
她的头扬起来:“你还敢问吗?”
她那自信又笃定的表情像是在挑衅成王,仿佛她开口说出她的家世,别人就会犹豫、害怕。
这让卫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你倒是说说看。”他像是给了她最后的表演机会,脸
上也露出一丝戏谑。
温蕴站直了身体,声音也很是清丽无双:“家父温楼、未婚夫乃洛氏容华侯洛少渊。”
卫郴的脸色猛然沉了下去,眼神也变得阴沉至极。
他死死瞪着她,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是温楼的女儿?”
传闻洛少渊极其宠爱这个未婚妻,三年前不顾将死之躯执意要与她定亲,最近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之事,只等他过了弱冠便立刻成亲。
这几年不管别人或明或暗送他的美妾,均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在京都的圈子内,没有一个人能有他这么干净。
这样的一个人,别人提起时,总会忍不住露出一丝或羡慕、或妒忌的眼神,但是更多的,却是钦佩。
可是洛少渊得罪了他。
朝堂上因为他的事让自己不得不马上远赴边关。
虽然帐下谋士说了去边关的无数好处,可是一想到整日打仗行军他就觉得无比厌烦。
今晚好不容易出来散心,遇到个心中喜欢的。
但是却又与洛少渊产生了瓜葛。
真是让他怒从心起,恨不得把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