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天庭,在玉帝驾前请个罪,也算正一正龙族神祇的风气。
龙族内部氛围相对宽松,天庭也无意干涉龙族内部之事,但做了天庭神祇,便受天规约束,还望龙王爷能明白。”
“小神明白,小神明白!”
龙王低声轻叹,对李长寿做了个道揖。
李长寿还了一礼,笑道:“如此,那我便回天庭了。”
“星君何不留宴?”
“今日免了,龙王先处理这些事吧。”
言说中,李长寿拱拱手,端着拂尘走向殿门,东海龙王在后送了两步,几位龙族长老将李长寿送出了水晶宫。
李长寿刚走,东海龙王就叹了口气,看了眼那几枚留影球,手掌拂过,尽数捏碎。
“把这几条孽龙都抓回来!先吊在囚龙柱上打三天三夜!再送天庭请死罪!”
水晶宫外,李长寿的老神仙纸人虽走,但此地潜藏的几只纸人略微展开仙识,就捕捉到了几对匆匆赶往南赡部洲的龙族兵将。
敲打龙族,须得一步步来,不能直接搞极限施压那套,那样只会让龙族寒心。
团结龙王以及龙族高手,让龙族有志之士站出来,去怼龙族腐朽的部分,这才是正理。
驾云出了东海,李长寿大摇大摆要朝东天门而去,目光扫了眼白袍束腰处的挂穗儿,那青蓝之色,此时却成了浅紫。
有高手仙识正在探查自己。
李长寿故作不察,心底已推算出是何人要来寻自己,却是不慌不忙、直往天行。
刚飞了千里,一朵白云带着一名容貌俏丽的女仙,径直朝自己而来。
化身?
李长寿眉头一挑,心底暗自叹了口气,本体继续在三仙岛按兵不动。
就听一声呼喊:
“您可是天上的太白星君?”
这嗓音,当真如百灵鸟一般婉转低回,仔细品味,又藏了几分激动、几分羞怯,几分被压下的激动之情。
李长寿含笑转身,停下云头,看着远处飞来的仙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番。
兴许是李长寿目光太过肆无忌惮,这仙子俏脸飞红,却是落落大方地向前,对李长寿盈盈一礼。
她刚要开口,李长寿就是一句:
“没想到道友扮起女子来,也是如此惟妙惟肖,不愧是西方教大师兄。”
‘仙子’先是皱眉,而后极快地露出‘怔愣’的表情。
他还要继续演下去,但见李长寿的目光带着笑意,一幅看好戏的模样,当下就冷哼一声,一扫衣袖。
“化身之道,当真瞒不过太白星君。”
“好说,好说,”李长寿笑道,“只不过是道友太好猜了些,道友此次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不如你将本体现身,贫道与你切磋一二,了结了结因果。”
这‘仙子’冷然道:“星君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你我算计,各为大教,贫道不过杀你人教仙宗一名金仙,道友却报复数十载而不绝。
更是将鲲鹏这般大恶,栽到了贫道头上!贫道与鲲鹏有何关联?”
李长寿淡定地一笑,目中流露着少许笑意。
真当他是愣头青?什么话都会向外说?
李长寿道:“若是道友心底没鬼,为何不来天庭自证清白?”
“贫道清白何须去天庭自证?”
“道友不如拿出,你非鲲鹏第二元神的证据,若能说服贫道,贫道自不会多提此事。
说实话,你我虽是仇敌,贫道也不屑于如此诬陷,只不过是有了一定证据,才有了合理的猜疑。
道友,你是否觉得,一生之中与鲲鹏相交浅浅,上古时不过几面之缘,就没什么关联?
唉,那鲲鹏行事颇为高明,为了不露破绽,特意在分出第二元神时,没有留下任何记忆,又行了鹊巢鸠占之事……”
“一派胡言!”
“道友,请看此物。”
李长寿在袖中摸出一只留影球,显露其内画面,却是鲲鹏与他在混沌海中大战的细节。
啪的一声,留影球被李长寿捏碎。
“鲲鹏的假身主动战死,为新身做掩护,而道友你……罢了,此时尚未有定数,只是想请你来天庭配合调查。”
言罢,李长寿摆了摆衣袖,扭头就要飞向高空,临走又扭头看了眼弥勒。
“鲲鹏之算计,源自于远古。
你我之仇,今后定要讨个说法,但此事,贫道还不至于诬陷。”
随后冷哼一声,驾云而走,只留下那弥勒的化身在云上愣神。
而李长寿的嗓音,自云雾缥缈间飞来,说的却是:
“凡人,神仙,生灵,大能。
我,是谁?
你又是谁?
道号只是一个符号,你可以叫弥勒,别人也可以叫弥勒,鲲鹏的第二元神也可叫弥勒,当第二元神相信自己叫弥勒,又能代表什么?
你生从何来,死往何处?你出现在在这三界中,对三界意味着什么?
是你选择了弥勒,还是弥勒,选择了你?
道友你执迷了,这般的你,甚至不配做贫道对手。”
不配做贫道对手……配做贫道对手……做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