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品字形飞来的爆裂金丹、十多只微型阵基……
甚至,丹房顶部凭空出现一只三丈长、三尺宽的漆黑圆筒!
圆筒之上密密麻麻的符箓依次被激发,其内蕴含的雷暴之力飙升,圆筒那黑洞洞的炮口,已对准了丹房前负手而立的身影……
“这?”
大法师也是瞪圆双眼。
那漆黑圆筒上的禁制一停,正震颤的小琼峰立刻归于安宁,山体内的浩瀚灵力迅速归于平静,收放自如。
显然,李长寿已清醒了过来。
他在十多里外一处树洞中探了个头,有些无奈地看向了丹房处的大法师,赶紧驾云飞回去。
李长寿做了个道揖,低声道:“大法师,这个……
弟子反应过激,大法师您别介意。”
大法师沉吟几声,道:“这是我无故试探在先,还要让你重新再布置一次。”
“不碍事不碍事,大多都能重复用……”
“不过长寿,嗯,师弟。”
“嗯?您说。”
大法师皱着眉,凝视着面前的李长寿,问出了来自元神深处的疑惑:
“你这是,为自己设想了多强的死敌?”
李长寿正色道:“弟子只是将此时弟子能做到的布置,都用心做了一遍,有备无患,才可安心修行矣。”
大法师笑着摇摇头,“当真是……也罢,先随我来。”
棋牌室那边,酒玖、灵娥正急匆匆飞来;
大法师直接出手用仙力裹住李长寿,借太极图威能离了此地。
行走虚空,漫步乾坤。
大法师刚想说正事,却突然回过神来,瞪了眼李长寿。
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莫不是若这家伙实力足够,连圣人、天道也会划为假想敌?
李长寿小声问:“大法师,怎么了?”
“没……
圣母娘娘派人喊你去圣母宫中,我特来提醒你一声,免得冲撞了圣人。”
李长寿眉头轻皱,低声喃喃:“圣人娘娘这般早就下场了?这未免有些于理不合……”
“莫要胡乱揣摩圣人心意。”
李长寿略微思索,向前走了两步,问道:
“大法师,嗯,师兄,您是天地间最早的那批人族?”
大法师刚想点头,突然在李长寿平静的双眼中,读出了一点……
套路的味道。
……
片刻后,天庭水神府前。
卞庄带着那圣母宫来的女仙刚到此处,水神府大门打开,其内走出了两道身着道袍的身影。
左侧那青年道者自然就是大法师,右侧那白衣白袍的白发翁,便是李长寿以本体施展化形术、障眼法,又物理变装术后的模样。
李长寿思路十分清晰,若是用化身去见圣人娘娘,或是直接将真身套在化身内,都不算稳妥,倒不如用这般方法。
若是圣人娘娘怪罪这事,李长寿就立刻解开化形术、障眼法,恢复成……
人教小法师的模样。
那仙子向前,对大法师欠身行礼,口称师兄,又对李长寿笑道:
“这位就是水神?
娘娘有请,不知水神是否得空,随我去圣母宫中一趟。”
“娘娘相召,自当相从,”李长寿拱拱手,“劳烦仙子引路。”
“请您随我来吧,”这女仙取下云鬓上的玉钗,对着侧旁轻轻一划,做出了一只精致的云舟,欠身请李长寿上船。
一旁大法师开口道:“我修行多年,一直未曾去圣母宫中拜见圣母,这次刚好有机会,不如一起同去吧。”
言罢,一步迈到了那木舟上。
女仙轻轻眨眼,笑道:“玄都师兄当真对水神在意的紧呢。”
而后她并未说什么,站在云舟前端,手提一盏宫灯,驾舟飘向东天门。
临走前,李长寿还对卞庄温声道了句:
“将军辛苦。”
卞庄连忙抱拳行礼,在大法师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
云舟还未离开天庭,东木公匆匆赶来,取了两只礼盒给了李长寿,言说这是玉帝陛下给圣人娘娘的赠礼,让李长寿一并带上。
那圣母宫中来的女仙如何不懂?
大法师相随,东木公赶来,都是人教与天庭在表态力挺水神……
她只是含笑不语,并未多说半句。
云舟顺利驶出东天门,飞速就不断窜升;但云舟总体十分安稳,半点风声都无。
李长寿与玄都大法师一路闭目养神,也未互相传声;具体该如何应对,在他们赶去水神府时,都已商议妥当。
按道理来说,圣人娘娘既然‘请’自己过去,定不会为难,顶多是言语告诫。
但李长寿就怕圣人娘娘‘不按常理出牌’。
以防万一,请大法师陪着自己一同过去,总归是多了一道保险。
这云舟极快地飞到东海之东,又沿着天柱向上疾飞,冲入了迷蒙云雾。
转眼间,他们飞出了这片天地,飞到了无尽虚空;云舟又朝着某个方向疾驰了半个时辰,这才开始缓缓减速。
只是这半个时辰,他们已离开五部洲不知多少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