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锁链的一端扣在环形的脚环上,另一端带着一枚精致的小锁,可以锁在少将床头这个事实。
副官:“……”
他满心负罪感,不知道自掏一年军饷让冶炼铺子把脚镣打得舒服一点能不能让上帝压狗导游原谅少将。
如果不能,至少让家庭暴力来得轻一些,别把少将打死,银河军团还需要他。
同为单身狗,副官没什么能劝少将的。他刚低头在光脑里搜索出一篇“如何化解恋人间的猜忌和占有欲”,准备声情并茂地朗诵给少将,莱因哈特瞥了眼标题,嗤笑:“如果这玩意儿有用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副官一目十行地把鸡汤看了一遍,发现少将说得对,这种劝人用爱宽恕世界的文章确长篇大论,而且狗屁不通。于是他关了光脑。
光脑关闭时的“滴”一声提示音不知又戳到少将哪根神经,令他的表情更冷酷了一点。
莱因哈特深呼吸,处理好当下最重要的问题,他开始和副官吩咐第二件事。
“军部这次打定主意要对银河军团下手,三天后的结果不会乐观。”
“你和留在前线的几个师联系,让他们把留在驻地的重武器整理好,做好被军部调查……甚至换防的准备。”
副官的表情严肃起来,他连连点头,在心中列出一二三点,包括如何处理舆论,如何平息军团内可能产生的躁动情绪,有哪些东西可以让军部派来的调查员看到哪些不能……
包括银河军团可能的换防地点都被他有理有据地列出三四个,准备做进一步调查。
在这些事情上莱因哈特对副官一贯放心。两人坐在一起挨个理清思路,预备将更细节的内容放到明天的晨会上和其他军官讨论。
都是做惯的工作,但仔细推敲军部某些老狐狸的想法也的确浪费时间,等副官放下写得满满的笔记本,伸了个懒腰,舷窗外的天空已经黑得彻底。
万千繁星悬挂在黑丝绒般的天空中,一闪一闪,像是在传递只有它们自己才懂的情话。
“少将,那我先走了?”副官揉了揉肚子。
肚子已经饿扁了,发出“咕”一声。
少将有导游做的爱心晚餐,而副官就没有,只能回去喝冰冷的营养液。
非常现实,格外冷酷。
他羡慕地看了眼有爱情滋润的少将,伸手打开船舱的门。
这时——
“等等。”
副官回头,看到少将刷指纹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个旧光脑。他抠了光脑的太阳能电池板,往副官怀里一扔。
“这什么?”副官吓了一跳,
“你的同类。”
副官:“……”
他嫌弃地看了眼手里那丑不拉几的人工智能,心想别拉踩,不约。
——我是保媒拉纤学校的光荣毕业生,它算哪根葱?
“劳驾,出门的时候顺手帮我扔到星舰的垃圾处理箱里,记得扔不可回收垃圾那一格。”
“哦。”
一个合格的副官,帮少将扔个垃圾好像也是职责范围内的事。
副官把光脑顺手塞进口袋,没注意少将因为自己粗.暴的动作眉心跳了跳。
他道:“晚安,那块‘恒星之泪’我会让冶炼铺子的人尽快制作,争取后天完工,再让他们留上10克拉给你做婚戒。”
要不然以少将的军饷,怕是要攒十年才能买得起一枚放到首都星权贵圈子里不寒酸的婚戒,很惨。
莱因哈特:“婚戒的图纸我明早发给你。”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副官凭借自己对少将的了解听出了他要加班加点,连夜画图纸的意思。
画不好不睡觉。
副官:“……”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光脑,道:“其实也不用这么急。”
莱因哈特:“…………”
“急点也是对的,说不定明天就要用到,有备无患。”副官再改口。
少将的脸色由阴转晴。
他看到副官把口袋里的光脑捏来捏去,棕色的表带被捏出一道道皱纹,忍不住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扔吧。”
副官眼睁睁看着少将又从自己手里把光脑拿回来,一头问号,预备回去查查这种状况是不是到了更年期。
连扔垃圾都要抢,这种更年期症状看上去很不好治愈。
·
之后三天,相安无事。
陈河没再去给莱因哈特送饭,“吃出太阳系”的队友们也毫不在意。
因为量子传输通道已经搭建好,虫产品生产线也基本完工,他们忙得脚不沾地,又是加紧联系华国有关部门,又是计算两个世界间的正确汇率,还顺便催促罗格给虫产品交易基地一个星政府批准的外贸许可证,再按照帮扶新兴企业的原则,把虫产品合作社和虫产品交易基地前三年的应纳税额减半征收。
合法企业,合法纳税,华国人走到哪里都行得端坐得直。不光“吃出太阳系”八个人,就连地下室里的十几只非法劳工母虫都有柯罗伊星政府颁发的纳税证明,上面的小红章格外鲜艳。
直到运往华国的第一批虫产品通过验收,获得了有关部门颁发的“绿色健康食品”证书,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