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顺利进了京,只是在群臣下朝的路上认错了阿爹,也就是他。 闻翠花也大难不死,依靠宗亲的身份得到了淑安公主的隐晦庇佑,虽然中途又被其他势力发现而不得不再次开始逃亡,但几个月后的春天,她终于还是摆脱了追兵重新入京,在找到安全的落脚地后,想办法给弟弟报了平安,让闻小二继续帮她制造失踪假象。 那么,闻翠花能是为了什么回来的呢?她又能在哪里落脚呢? 答案显而易见,她是为了絮果。她肯定一进城就会直奔絮果的亲爹家,她要确定少东家的平安,以及他到底有没有认爹。甚至,此时此刻闻翠花很有可能就藏在絮果的亲爹家,如果这个亲爹是廉深的话,以廉深做事圆滑的程度,他一定会把所有不稳定因素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那,连亭在心里想到,他是不是可以做出这样的假设,找到闻大娘子,一切问题的答案就都会一目了然? 当然,以防再出现认错爹的尴尬,连亭结合上次据不苦说只有两成相似的画像以及他在闻家看到的闻大娘子年轻时的画像 , ϟ()ϟ, 找机会拿给了儿子看。 絮果几乎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翠花姐姐!爹,你找到翠花姐姐了吗?” “很快。”连亭搂着儿子,微微垂下眼睑,掩去了内心全部的情绪。 就在连亭百忙之中还不忘亲自带队盯梢廉家时,跑了的不苦大师又主动送上了门,他遮遮掩掩换了身夜行衣,黑袍黑巾黑蒙面,一看就不像个好人,蹭上了东厂的车。 并在车里看到了一身华服的连亭,对方再光明正大不过,手里还拿着他仿佛永远都做不完的公务。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发出了“你穿的这什么玩意”的惊讶,然后又异口同声道“你到底要干嘛啊”。 最后,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还是连大人:“你怎么知道的?”连亭不敢置信不苦能有这个脑子,这么快就推理出他也是才猜到不久的信息。 不苦大师随手拿过一个软垫,就往车边靠去,老神在在地表示:“当然是贫道算了一卦。” “说人话,不然……”连亭表达威胁的方式总是这么简单粗暴,话不说全,只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给“被害人”,因为别人总觉得他一定会说到做到,且拥有无数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手段。 不苦没装成逼,只能老实说:“因为闻小二告诉我你都问了他什么啊。” 他不是猜到了什么,事实上,他根本啥也没想到,但他相信连亭的能力。连亭不会无缘无故追问一个死人,尤其对方还有可能是絮果的疑似亲爹,连亭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提及的人。换言之,连亭问了,那就肯定是出大事了,或者梁有翼根本不是絮果的亲爹。 连亭失笑:“你说巧不巧?我也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才发现梁有翼有问题的。”相信你不靠谱的能力。 不苦总觉得连狗剩这话不是个什么好话,但暂时又找不到破绽,只能说:“但你绝对猜不到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不关心,不在乎,随便你。”连大人冷酷三连,“哪怕是三清真的给你托梦了,我也无所谓。” “……”不苦好悬没被憋死,真的好气哦。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连亭问了他真正关心的。 “我来阻止你犯错啊!”不苦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明明心里急的不行,但还是尽可能压低声音,加快语速和好友理性分析,“我跟你说,狗剩,冲动是魔鬼。梁有翼那个大贪官害死了那么多人,他死有余辜。但廉深不同。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他真的是絮哥儿的那啥,絮哥儿长大知道后一定会恨你的。” 连亭斜了一眼不苦:“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不苦一噎,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我没有那么想你,我就是觉得谁还没有个不理智的时候呢……” 连亭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勾唇道:“明知道我是这么个形象,你还敢毫无准备地来阻止我?” 不苦一愣,挨个 拿出了袖子里的作案工具,他也不是全无准备的好吗?“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步入歧途吧?就像你说的,我们絮哥儿已经够可怜的了,不能再有个杀人犯的养父。” 不过,如果实在是阻止不了,那、那就只有一起动手了啊,“到时候如果絮哥儿真的知道了,你就说都是我做的。” 不苦既想当个拉住对方不犯错的诤友,也想当个毫无底线包庇对方的挚友,虽然他此时内心慌的不行,但他是不会后悔的! 连亭长叹一口气,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到这么个傻逼当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