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虫子咬的。”白筱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将衣领慢条斯理地扯回来,“山里蚊虫多,很正常。” 一点儿也不正常。 邪祟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饶是再没有经验,也能看出那些红痕的暧昧。 他深吸一口气,攥紧白筱的手腕:“谁欺负你了?” 邪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村里人趁他不在,跑过来欺负势单力薄的她。 “我没有被欺负。”白筱解释不通,索性甩开他的手,“你别问了。” 怎么可能不问。 邪祟不信邪地再次抓住她,勾起衣领恨不得将脑袋伸进去查看那些红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水里的虫子咬的?还是在哪撞到了?” 他还抱着侥幸的心态,恨不得从她的脸上看出花来。 白筱被弄得有些不耐烦,深吸口气后,直白地扭头看向他:“明知故问有意思吗?你觉得这些痕迹是虫子能咬出来的,还是我找了个男人专门咯出来的?” 这话刚落地,邪祟当场傻住。 似乎是有些不忍,白筱拢了拢自己的衣领,语气恢复平和:“鸡汤喝完我就离开,晚上不住在这了,你......以后回家记得把身上的血气洗洗,不然会弄脏床单......” 她的话被邪祟强势打断:“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找其他人?”邪祟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手掌也不停地收缩,恨不得将攥住的娇小腕骨捏碎,“你让他做了什么!” “放开!这不关你的事!” 她的挣扎在一个怒火高涨的邪祟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的用力之大,甚至让她感觉到钻骨的疼痛。 邪祟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今天还在勾引他,转头就能去招惹别人。 他只能重复质问同一句话:“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有人陪我一起离开这里!”白筱大吼出声,“你知道这片山岭里有多少个像安乐村一样的光棍村吗?他们都缺媳妇,你猜他们见到落单的女人会不会将她抓起来绑回去?” “你想报仇想杀光他们,我可以不阻止你,但我得离开,我不想再被失去理智的你一锤头砸死!” “没人送我出山,我为什么不能找其他人?” 她的理由很充分,邪祟的心口却被愤怒、伤心、怨恨填充地满满当当。 他的眼睛里已经渗出红色的血丝,临死前的凄惨模样不受控制地暴露出来:“为了离开这里,你什么都愿意付出是吗?哪怕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是吗?” 所以她的勾引从来都不是针对他。 谁都可以来替代他的角色,一旦没用,就会被原地踢开。 太绝情了。 太让鬼难以接受了。 边桓从来没有在意过被勾引,不屑只是表面,心底 甚至有些窃喜——山里这么多人, ♩(), 偏偏要来勾引他?就连在幻境里,那么多年轻小伙子,其中也不缺长得俊的,她却还是蹭到了他的身边。 这不是特殊是什么? 可他没想到,短短的半天功夫,她从他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扭头就去找了别人! 边桓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等她的回复。 白筱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念想:“是。” 咔嚓。 陶土碗摔在地上,猛地碎裂开来。 邪祟如今的模样,和厉鬼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深吸一口气,将想要离开的人抓了回来。 “不管你找了谁,我都不会让你们离开。” “凭什么?” “凭他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白筱哑言,似乎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好半晌才怔怔道:“所以我白付出了吗?那我怎么离开这里?” 邪祟既恼恨她的不安分,又憎恶她的口腹蜜剑,阴恻恻地盯着她。 “我反悔了。” “你也必须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陪着我。” “我会去找,谁要是沾着你的味道,我就杀死他!” 他的目光只要触及到那些红痕,就像是被地狱里的烈火灼伤一样,恨不得将所有的痕迹都撕碎。 她太可恨了。 只要有一点不如她的意,她就能绝情地给他致命一击。 邪祟的心思越来越阴暗。 应该把她囚禁起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