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计划书的时候，张奇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可看到张景泰画的草图时，一瞬间就想到了先天八卦图。
草图的点与线，用的是阴阳符号替代。
计划书中用的是数字点位。
张奇抬头看了一眼许一阳，正看到许一阳扶了一下黑框眼镜看向方秋月。
而方秋月刚好微笑冲许一阳点了点头。
这下，张奇忽有种被对方给演了的感觉！
难道方秋月故意先拿出第一版计划书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许一阳这个许工程师，用第二版计划书说服自己？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这才对嘛！
张奇虽说在校期间，与方秋月没什么交集，可方秋月的大名与学习成绩，他还是知道的。
再加上方秋月的出身与背景，还有军方大佬的推荐与支持，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张奇想到这儿，把草图推回给许一阳，“许工！尽管这版计划书，利益向我们这边倾斜，但是，我还是不能同意！”
“为什么？”许一阳急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方秋月，见方秋月也有些迷糊，赶紧道：“秋月，不是，”看向张奇，“张族长，我们投资，甚至只是相当于租了你们的土地，对于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成本啊？”
方秋月震惊过后，颔首道：“张奇？你有什么顾虑吗？”
“计划书中的确没有把我的族人当小白鼠，但意思一样，”张奇微微一笑，“这种程度的基础建设，更像一个牢笼，而且……”
他顿了顿，回道：“而且，我并不清楚，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如果是吴老呢？”方秋月问道。
“那为什么吴老不亲自找我呢？”张奇反问。
方秋月就道：“如果吴老亲自给你打电话，就可以？”
“可以！”
“那好！”方秋月说着站了起来，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又走了回来。
她还没坐下，张奇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张奇半信半疑拿起手机，看到一组陌生的号码，看了一眼方秋月。
“接吧，说不定是吴老！”
方秋月瞅了一眼说道。
张奇只好选择了接听，很快电话中传来了吴思源的声音。
“小奇，是我。”
吴思源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中传了出来。
“吴老！”
“嗯，”吴思源笑了笑，说道，“老赵派人去你所在的桃水村去了是吧？”
手机开了免提，方秋月听到后，指了指她自己和许一阳。
张奇就道：“在呢！”
吴思源呵呵一笑，“小奇，我给讲一个小故事吧！”
“好。”
张奇有些奇怪，但没有拒绝。
吴思源稍一停顿，就开口道：“有这么一个小学生小明，每天中午要在学校吃一顿饭，然后晚上回家吃，他妈妈刚做好饭，小明就开始狼吞虎咽。
小明的妈妈看着小明吃饭的样子，以为每天给他五块钱太少，想了想，第二天给了他十块。
第二天晚上，小明回到家，吃饭时还是狼吞虎咽。
小明妈妈以为最近外面物价涨的太高，咬了咬牙，第三天开始，每天给小明二十块吃中饭。
你猜第三天小明回到家，会怎么样？”
张奇道：“如果故事就此结束，肯定是吃饱了，但吴老这么问，肯定是还没吃饱！”
吴思源微笑道：“是啊，故事并没有结束，第三天小时回到家时，还是狼吞虎咽。小明的妈妈就很好奇，为什么给了那么多钱，小明在外面就吃不饱呢？”
“为什么？”张奇也好奇问道。
吴思源道：“第四天的时候，小明妈妈跟着小明去上学，还没到学校，小明就被胡同里跳出来的一群小混混给堵住了，小明把口袋里的二十块钱，全给了小混混。”
张奇忽地一怔。
吴思源笑了笑，叹道：“上面很多政策是好的，可是中间总有吸血鬼拦路，小明的妈妈即便每天给小明一百块，有这些吸血鬼的存在，他还是吃不饱饭，小明的妈妈如果出面，眼下问题看起来解决了，但小明的处境，相比更多的小明，反而变得更危险，那么，小明的妈妈应该怎么做呢？”
“请吴老指教！”张奇虚心道。
吴思源道：“没有什么神仙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小明的综合素质，使其面对小混混时，有让对方看起来欺负小明，可能会付出一定代价的资本！”
张奇好像懂了。
他为吴老这种高屋建瓴一样的眼界感到钦佩！
吴老话里，半个字都没提这边的特殊计划，可这个故事，偏偏把更深层的东西，讲述了出来。
这就跟中医理解癌症一样。
当一个本该空的地方，出现了‘实’的情况，就出现了绝症的特征。
癌症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其实跟这个小故事，也是一样的道理。
当原本给到小明的饭钱，被小混混截去后，小明就饿了起来。
小混混却借着小明妈妈的钱，壮大了自己。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