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石头打自己的脸,张志军不解道:“爹!不就一个族长的名头吗?至于吗?”
张石头看着儿子,反问道:“至于吗?”
“是啊!”
张志军拉开椅子,往茶几前一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现在的年轻人,谁还记得自己祖宗是谁啊?能叫出自己太爷爷名字的,都算国家保护动物,族长,社会进步了啊爹!”
张志军说着,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药,心情更加忧闷。
“那是因为你太无知!”张石头说罢,自己也坐了下来,用手轻扣了一下茶几。
张志军便给张石头也倒了杯茶。
“你看南方人,很多地方还保留着宗族文化,人家一个村的经济,比得上咱这边一个乡镇,你能说人家社会没有进步?”
张石头端起茶杯反问。
“这个……”
张志军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要论宗族文化,南方人保持的确实好,也不妨碍人家赚钱,好像并不冲突。
而且,据说那边的族长,权柄极高。
据说到现在,还有一些宗族的族长,可以处死违规的村民。
但这里毕竟是龙国腹地,没法跟人家比啊!
张志军道:“爹!当不了所有人的族长,你可以只当咱桃水村张氏一族的族长!跟他们分开,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放屁!祖坟也能分?”
张石头放下茶杯没好气道,他算是看出来了,年轻一辈,对宗族观念确实淡漠。
不过,再转念一想,张石头又低头笑了。
张志军看着张石头突然转笑,疑惑道:“爹!你没事吧?”
“这样也好,”张石头哈哈一笑,站了起来,“至少现在我还是代族长,我得让他们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桃水村,我说了算!”
“您有打算了?”
张石头不顾张志军的追问,站起身便出了门。
另一边。
张安平一行人,返回桃源村,先往了村卫生室。
村医张安明拿着听诊器,挨个把人检查了一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安明,我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一站就疼,一躺就好?怎么回事?”
张安平躺在诊床上问道。
从小到大,打架跟吃饭喝水一样,不受点伤,张安平总觉得不像那回事。
但从没像今天这么邪门,自从被张奇按了一下耳朵,这人就好像站不起来一样。
一站就全身疼!
疼的直钻心。
张安明把听诊器从耳朵上摘下,一脸严肃地说道:“真的就只是拽了一下你们的耳朵?”
几人立即点头。
张安明道:“上县医院吧,要不直接去市医院,我、我真的检查不出来!”
“你开点止痛药吧,撑不住,一站起来就撑不住,躺着就跟没事人一样,这叫什么事?”
“卧槽!咱哥几个倒了血霉,那小子太狠了!他好像是学医的,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医生啊!”
“安明!明哥!你就好好给我们看看吧!”
几个人躺在村卫生室的诊床上,嚎叫着。
张安明道:“还贫嘴呢!我看也不用去医院了,躺着就挺好,张奇的爷爷是张景泰,那是咱两村张氏的族长,你们居然打到族长家里去了,这不是活该吗?”
众人看向张安平。
张安平平躺在诊床上,直视着天花板,没有吭声。
“哎哟,不行了,我得去上个厕所。”
一人说完,从诊床上坐起,接着就是噗次一声,又把新换的裤子糟蹋了。
张安明赶紧道:“快去找辆车,把他们送市医院,这样下去,要拉脱水的!”
这些刚进了村卫生室没多久的人,又被抬上了车,急急忙忙驶离桃源村,前往了东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张安明在医院有朋友。
拖了关系,连夜给张安平等人做了检查。
但有两项得明天一早。
那就是肠镜和胃镜,按理说打架而已,是不用看这两个地方的。
但大小便失禁,还有肚子痛,这两个检查就不得不做了。
张安平是万万没想到,打个架,会打到这种地方,想到张奇拽自己的耳朵,他胳膊上的汗毛,就会自己立起来。
都有生理反应了!
办了住院,医生给了张安平等人,每人两包聚乙二醇电解质散,也就是泻药。
张安平他们每个人冲开喝了两大碗,晚十点的时候,医院消化科楼道的卫生间里,开始了此起彼伏的排泄声。
光他们几个,为了抢个蹲坑,差点都要内讧。
张安明看着这些人,遭受着这些个老罪,不住地摇头。
好不容易一夜过去,第二天在张安平等人的强烈要求下,又走后门,先给他们安排了检查。
捅了上面,捅下边。
折腾了一上午,几个人总算躺着不用动了。
“安平哥!以后打张奇这事,别叫我了!遭不住,根本遭不住!我感觉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也别叫我了,张奇这家伙,忒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