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提前有准备,穿着纸尿裤。
不然,这回铁定要成为整个医院的笑柄。
张安力不敢开口了,好像越犟,受害程度越强。
但这时候,更不能怂了,他起身下了床,一边往病房的卫生间跑,一边道:“不臭不臭,全是水,我什么东西都没吃。”
众人想笑,但笑不出来。
好汉子挨不了三泡屎尿,这都拉了一天一夜,再拉下去,指定要出大问题。
张修春等张安力从卫生间出来,眼睛瞟了他一下,说道:“阿力,我觉得你全身上下,除了这嘴,哪儿都不硬!”
“修春爷!”
张安力笑完,赶紧往病床上一躺,“修春爷您不懂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啊!这打了架,给人赔礼歉意,是很丢人的,被人打成这样,咱受着,要是反过来求他,我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修春爷!安力说得不错,我们还能忍。”
“是的,不道歉!肯定是我们最近不打架,手生了!”
张安明看着这群人,直接对张修春道:“修春爷,别管他们了,直接拉回桃源村,叫他们天天躺着,躺上个把星期,就好了!”
众人一听,眼前一亮。
“安明哥,你早说啊!不就忍一个星期嘛!能忍能忍。”
“对啊,才一个星期,上次我骨折,养了两个月了快,不就是躺着嘛!咱回家躺,不给他这医院送钱!”
“我也忍,走,回桃源。”
张安明压着众人的声音,对张修春道:“是的,躺上一个星期,一起办丧事,又热闹又省钱,确实好。”
众人集体默声。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又一起看向张安明,“你别是诓我们吧?咋就办丧事了,不是好了吗?”
“脱水就脱死了,当然好啊,没有你们,桃源村能省一大笔钱呢!”
张安明没好气说道。
与别的村子不同,桃源村真正做到了共有产权。
村里有一个小零售厂,效益就那样,给每位村民发工资,也不算多,每个月一千五百块。
但生病,上学,生孩子,等等事情,不需要个人掏钱。
村子财政承担。
张安明说完,一群人集体看向张修春。
只听张修春道:“安明说得有道理,那就按你说的办,直接带回家,准备办丧事,一起办,确实热闹。”
听到张修春的表态,众人忙叫道:“别啊!不至于,不至于!”
“安明哥!我们还能抢救一下,别放弃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只有张安平和张安力没吭声。
张安明便看着张安平和张安力,道:“你们两个呢?”
两人咬咬牙,考虑了一分多钟,终于点头了。
看到两人点头,张安平便赶紧叫人把这些人,又扶回了车上,众人坐着中巴,前往了桃水村。
当这些人进了桃水村,摸到张奇家门口时,张奇已经吃过饭,叫焦寡妇在他的院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锅。
看到张修春等人又一次来,张奇指着院子里的空地,说道:“就先坐吧,一会儿就好。”
张修春看着张奇架起的大锅,里边有些中草药,正准备往里兑水,好奇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猜到了!”
张奇一边往灶下加柴,一边道:“呆会儿每人喝一碗药汤,”又指着焦寡妇拉过来的一个马扎,“轮流坐这,我给他们按一下,晚上睡一觉就没事了。”
众人听着都不相信,这种大话也说得出来。
我们昨天经历过什么,你知道吗?
还睡一晚上就没事,你当自己神医是吧?
张修春见张安平等人脸露不屑,忙替众年轻后生应了一声。
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纪,真要落个病根,那对桃源村来说,打击太大,承受不了。
毕竟是族长这支,格局就是能打得开。
这边张修春应了之后,桃源的村医张安明,则一脸的不信任,凑上来问道:“小奇,你熬这些药好像是龙胆草,泽泻吧?”
张奇好奇抬头看着张安明,这人面生的很,可以肯定的是,张安平带来的那群人里,没有他。
于是,他便微笑对张安明道:“是的,理气用的,喝一大碗,就没事了!”
说完,他看着张安明,“你懂中医?”
张安明摇头。
他蹲在一旁看着说道:“你爷爷在的时候,修春爷叫我跟他老人家学医,但当时他光让我认草药,就把我吓坏了,几百上千种中草药,还没学医术呢,就把我吓得不敢学了!”
“中药,是多一些,但用好神本草经上的,就够用了!”
张奇笑着解释。
两人聊起医学方面的知识,发现还挺有共同语言。
但张安明仍是不信,张奇待会能一碗药把这些人治好。
约一个小时左右。
一大锅药,就全煎煮好了。
焦寡妇从张奇家厨房搬出一个两尺宽的小方桌,又拿出两个碗,摆在上面。
张奇等灶下的火全熄灭之后,便将药汤盛了一碗,指着方才的小马扎,“谁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