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凯旋也就知道个大概,周彦有没有跟家里联系他还真不知道。
鞠灵有些坐不住,要不是外边黑天她都想立马去周三家一趟问问情况。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吃过早饭鞠灵便去周三家里。
家里只周三媳妇儿一个人在,穿着短袖长裙,脸上和胳膊上都有伤,看来昨天傍晚周三儿下手不轻。
说明来意,周三媳妇翻了半天抽匣才在最里面翻到一个信封递给鞠灵。
“就给家里寄了三百块钱,一个字儿都没写”,周三媳妇儿红着眼睛说道。
原来钱不是通过银行汇过来的,而是搁信封里邮寄过来。
钱被拿走,信封里空荡荡的。
鞠灵仔细看了看那个信封,发现邮发地盖的戳是京都的。也就是说,现在周彦很有可能在京都。
“看出啥来没有?能看出来彦彦现在搁哪儿么?”周三媳妇儿见她盯着信封瞅半天急切又充满期待的问道。
鞠灵指着邮戳对周三媳妇儿道:“信应该是从京都寄回来的,不过周彦没有留具体的地址,就不知道他是从京都哪里往回寄的了。”
知道一个大概的地方也行啊。
周三媳妇儿蹲地上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不管在哪儿,只要他好好的就行,好好的就行”,周三媳妇儿喃喃道。
周彦离开后她的日子十分不好过,家里没钱,周三不认干,她自己也懒,日子越过越完蛋不说,周三的酒瘾越来越大,打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身上新伤叠旧伤,就没好全过。
鞠灵实在看不下去,把信封还给周三媳妇儿就要离开。
刚出大门,就跟周芳和周丽撞了个正着。
周丽没听家里的安排跟朱玉萍出去“赚大钱”,留在家里又不想听周二和周二媳妇儿瞎叨叨,她开始出去找活干轻易不回来。
这次回来是因为周芳。
周芳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也不打算继续往下读,想跟周丽一样出去打工赚钱。
她年纪还小,自己出去很难找到工作,周丽就想带她去自己干活的地方,有她在还能照应着周芳一些。
周芳听屯子里的人说鞠灵没考上高中,她挺不信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这会儿遇到了正好问一问咋回事儿。
鞠灵跟她解释清楚,周芳大大的松一口气。
“我就说你学习这么好怎么可能考不上一中呢。咱们乡的中学今年考上两个,给老师乐坏了。他们还说要是周彦也好好的坚持学习参加考试的话说不定也能考上,怪可惜的”,周芳笑着挺遗憾的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现实的情况哪里是谁能预料准的呢。
跟周芳姐妹聊了一会儿,两姐妹着急去村头坐车,三人一块儿走到鞠家门口才分开。
回家也有活儿干,今天饭店办升学宴,定的还是最高规格的酒席,张永梅实在太忙,屯子里的小年轻很多都出去找活干了凑不够人手,三姐妹和乔尹二人就
都得去饭店帮忙。
最高规格的席面很少有人定,为啥呢?
因为鞠家饭店中档和低档的酒席也都挺好,没有多大必要多花钱定高档的。
收的礼金固定,酒席越贵那最后到手的钱不就越少么,大家都会算计。
这老张家倒是不抠搜,孩子考上大学也是真高兴,酒席就捡贵的定。
人家钱花到位了,鞠家也得把人家要的排面整出来。
整鸡、鸡肉块儿炖土豆、两条大的不同做法的整鱼、大肥肉片子、肘子、排骨、各种菜炒肉,至少还得有仨凉菜一个酸甜一个辣还有一个凉拌熟食,固定收尾的是挂浆地瓜或者挂浆土豆。
主食也得多整几样,馒头米饭是标配,不喜欢吃馒头或米饭的还有花卷或豆包。
饮料汽水瓜子啥的算进每一桌的费用里面,啤酒白酒烟则要办酒席的人家自己负责,不是鞠家饭店嫌麻烦,是怕饭店准备的人家看不上,也怕增加成本每一桌的价格定太高没有人来定酒席。
当然,如果办酒席的人家不想麻烦也可以托饭店来置办这些,只钱肯定是要补上的。
礼账还是张家人来写,鞠灵他们就帮忙上个菜,等酒席结束再收拾收拾就行。
讲究一些的人家办酒席都有一个仪式,不是人都来了就开席吃饭。这升学宴的仪式并不复杂,人都上了礼入座之后,张家的人讲几句,考上大学的孩子再讲几句,主要就是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该讲的都讲完就能上菜吃饭了。
鞠家人都没想到在张家的升学宴上还能看到彭岩。
彭岩依旧负责给人家写礼账,鞠静忙里偷闲过来问他跟张家是什么关系,彭岩解释道:“也没啥关系,就他们家人经常来我这儿买鞋,一来二去的就熟了,人家办事儿通知我我总不能不来吧。”
这也行!
鞠静是真心佩服他,人缘儿真好。
大集上卖东西的那么多,可没见谁能跟买东西的混这么好,这是一种天赋,一种本事,有些人想学都学不来。
酒席结束,鞠文启又颠颠的把彭岩拦下来,还要留人家再吃一顿。
历史重演,彭岩推拒不过只得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