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样子,也十分得五少爷宠爱,明珠时常去太夫人那里上眼药,慧莲嫁来国公府三年始有孕——由此可以推断,太夫人虽然总是拿捏慧莲这个重孙媳妇,甚至安插明珠这个眼线监视慧莲,可她不是个老糊涂的,一直没有停明珠的避子药,闹出庶子生在嫡子之前这种笑话来。
念于此,睡莲心里有了分寸,她命添炭接过明珠茶盏,搁在一旁不饮,喝的是侍琴奉的茶。
侍琴知道睡莲的嗜好,泡的是武夷山大红袍,睡莲喝了半盏,瞥了依旧跪着的明珠一眼,故意纳闷道:“咦,你怎么还不起来?”
明珠低头道:“没得到侯夫人的恩准,奴婢不敢擅自起来。”
睡莲又是一愣,问道:“是谁叫你跪下的?”
明珠满头雾水,搞不清这位侯夫人为何追问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难道刚才杨妈妈骂人的一幕她没看在眼里?
小白花的泪腺都比寻常人发达,明珠眼泪又涌上来,如断线的珍珠似的从眼眶滚落而下,就是哭,也哭的好看极了。
明珠哽咽道:“方才——方才杨妈妈呵斥奴婢,奴婢吓得就跪下了。”
“哦。”睡莲像是刚想明白过来,随口问道,“你既是内书房伺候的人,这会子不在书房伺候,来夫人房里做什么?”
明珠忙说道:“奴婢听说夫人落水,担心这里缺人手,故来帮忙寻医熬药搭把手。”
“帮忙?这一屋子的人,还需要贴身伺候少爷的人跑过来帮忙?”睡莲缓缓摇头,恨铁不成钢的叹道:“也是我妹子没用,不会理家,她倒下了,身边的人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这会子连太医都没请来,倒需要一个通房过来主持大局。”
此话一出,明珠冷汗直冒,忙说道:“侯夫人误会了,奴婢那里有资格主持大局,奴婢——奴婢只是给侯夫人端茶递水,帮忙招呼——。”
睡莲眉头一蹙,添炭是个聪明的,立刻领会了主子的意思,就是想尽办法把明珠往歪路上引,给她口上无礼的帽子。
于是添炭站出来借着明珠的话头,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我们夫人贵为一品侯夫人,来往的都是有身份的贵妇!一个房里人有什么资格招呼我们夫人?!你好大的胆子,敢和堂堂一品夫人平起平坐不成?!”
明珠大急,忙分辨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没有丝毫僭越的想法,奴婢真的只是想来帮忙而已啊!”
帽子已经扣下,总算在理字上站稳了脚跟,睡莲怒道:“我妹子落水,太医迟迟请不来,也不见当家人出面给个说法,这会子居然派了个通房丫头来招呼我,堂堂国公府,竟然如此无礼!欺负我妹子娘家无人不曾!”
知道自己惹了祸,明珠跌坐在地,原本她只是想过来怄一怄五少奶奶,再激怒杨妈妈之歌蠢货,逼她破口大骂、拳打脚踢,以此将五少奶奶被两个小少爷推下水受的委屈化解掉,骂她就是打了太夫人脸面,这样太夫人不仅不会体恤五少奶奶,反而会责怪她约束下人无能。
可是没想到这位顺平侯夫人居然指鹿为马,三言两语把自己绕糊涂了,不仅掩饰了杨妈妈的错误,反而将小事化大,将自己和国公府都置于无礼之地!
明珠正想着托词,外头大少奶奶进来了,她见睡莲面有怒色,而明珠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以为是睡莲借着机会替妹子出气,打骂通房,于是冷笑道:
“哟?外头戏台子唱的牡丹亭,这里倒上演全武行来!您尊贵的小世子打了我的长子,这会子您又打骂我们国公府的丫鬟,顺平侯府好大的威风啊,我们国公府自愧不如了。”
这位大少奶奶好凌厉的口齿,随口说了几句,便原告变被告,被告成原告了。
睡莲看着这位丹凤眼,薄嘴唇的大少奶奶,她是太夫人娘家人,据慧莲说这位做闺女时是出了名的温柔和顺脾气,所以太夫人会挑了她聘给腿脚有残疾的大少爷,将来踏踏实实的相夫教子。
大少奶奶娘家已经败落了,连嫁妆都凑不齐六十八抬,还是太夫人偷偷填补的亏空,虽如此,还有一小半的嫁妆是虚抬,国公府碍于面子不声张而已。
初嫁国公府时,她很满足府里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见过了烈火烹油的富贵,时间长了,便开始贪心不足来,大少爷腿脚残疾,不能做世子,国公府已经认准了胞弟五少爷做未来的当家人,大少爷也认命了,可是当大少奶奶一连生了两个身体健康的儿子,两口子心里顿时活泛起来——都说子承父业,我虽不能做世子,但是我儿子能啊!都是嫡系一脉,凭什么将来的世子位一定要给五弟?!
两口子明面上不敢说,暗地里却忿忿不平抱怨父母偏心,大少爷和五少爷的兄弟情就慢慢磨淡了,就连两个儿子整日耳濡目染,也怨恨起自己的五叔来,觉得是五叔夺了自己的爵位。
慧莲嫁到国公府后,大少奶奶没少告黑状、上眼药给慧莲添堵,就连明珠也是她撺掇太夫人给五少爷的。
慧莲嫁过来几乎没有过一天安稳日子,压力过大,本来就难以受孕,大少爷两口子喜得烧香拜佛,可是去年年底慧莲诊出了喜脉,两口子心里那点指望又没了,做梦都梦见慧莲落胎。
今日惊闻慧莲落水了,大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