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她的肩膀纤细而又单薄,好像稍稍用力就会弄伤了?她,他动?作?只能轻之又轻,从轻拍到轻抚。
盛兮颜能够感觉到他手臂的僵硬和手足无措,忍不住破涕为笑?。
这一笑?,反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她也?就哭了?不到几息。
盛兮颜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有?抿嘴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就哭了?,就在那一瞬,她完全控制不了?眼泪……
明明被砸伤的是他,倒是自己先哭起来,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喜欢掉眼泪?
她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太够用,不由?胡思乱想。
“阿辰!”
这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盛兮颜循声看去,就看到江庭匆匆朝这边过来,江庭的手上还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他挤开?了?人群,焦急地问道:“没事吧,你娘呢?”
楚元辰见他出?现先是微讶,随后眼中浮起一抹厉色,反问道:“父亲,您为何先问我娘?”
江庭朝倒在地上的马车看了?一眼,目光又在附近的几个人身上扫过,发现静乐真的不在时,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意外。
“父亲。”楚元辰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眯起的桃花眼中锋芒毕露,冷然道,“您在找什么?”
“没什么。”江庭若无其事地道,“我见到是府里的马车,还以为是你娘呢,所幸不是。阿辰……”
他这才注意到楚元辰肩膀上的血渍,关切地道:“你怎么受伤了??先别站在这里了?,我带你回府,寻良医瞧瞧。”
江庭担心地过来要看他肩上的伤,楚元辰平淡地拒
绝了?:“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
“阿辰。”江庭还要再劝,“我和你娘之间有?些误会。不过,我们是父子?,这一点就连你娘也?改变不了?,你不用这样避着我的,你现在受了?伤,我……”
江庭斯文儒雅,与楚元辰话时,也?是温和宽厚,相反,楚元辰就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两?人言谈间又是父子?,这不免若来不少人的侧目。
有?个刚刚还替他们扶车厢的老人劝道:“这位公子?,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好好与你父亲吧……”
“多谢大爷。”江庭向着他长长作?揖,叹息着欲言又止。
一时间不少同情的目光投诸在他的身上,七嘴八舌地劝着:“就是,亲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
“你瞧你父亲还拄着拐杖,行动?不便呢。”
“快随你父亲回去吧。”
……
楚元辰眉梢一挑,袖子?被盛兮颜轻轻拉了?一下。
盛兮颜一脸无奈地道:“江老爷,您别缠着阿辰了?,您当年入赘的时候,是答应过的,子?女承妻族的香火,您现在自个儿归宗不算,还要缠着阿辰,哎,这实在不太好吧。”
盛兮颜一分留三分,偏又都是真话,留足了?给人想象的空间。
刚刚还在帮忙劝的路人不禁哗然。赘婿是什么他们当然是知?道的,人家?家?里招赘就是为了?香火啊,这人该不会是要吃绝户吧,自己归宗不算,连儿子?都要带走?
时人最厌的就是赘婿归宗了?,一时间四周的目光,从同情到不屑。
难怪他儿子?如今对他冷淡。他们都觉得自己真相了?,调过头来对着江庭指指点点。
江庭原本还有?些自得,试图迫着楚元辰就范,谁想,对方三言两?语间就让风向完全变了?。
入赘一直都是他心头之痛,江庭难堪极了?,又不能当众去解释什么,他丢不起这个脸。
盛兮颜放开?了?楚元辰的衣袖,神采熠熠,在她面前还想玩欲言又止装腔作?势这一套,还不够看呢!
慕白检查完了?马车,过来与楚元辰低声禀了?几句,盛兮颜就听到在“轴”、“利刃”、“拐弯”什么的,待他禀
完,楚元辰神情未变,侧头对盛兮颜道:“先上马车。”
又向着刚刚帮忙拉马的路人们道:“多谢各位出?手相助。”
一个矜贵公子?向他们道谢,惊得他们连连摆手,着“莫谢莫谢”,“举手之劳”云云。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盛家?的马车,慕白与车夫坐在了?一块儿,没有?人再去理会脸色难看的江庭。
楚元辰报了?个地址,不是回王府的,也?不是去盛府,是一个对盛兮颜来陌生的地址。
盛兮颜疑惑道:“阿辰?”
楚元辰向她道:“先去趟江家?。”
盛兮颜:“……”
她觉得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了??
不过想想她和楚元辰初见面的时候,他都伤成那样了?还在到处蹦跶,似乎也?能理解?
她这小表情太明显了?,楚元辰不禁一笑?,他动?了?动?肩膀,示意自己没事,让她安心。
他道:“刚刚慕白检查过了?马车,马车的轴断了?。”
盛兮颜的脸上没有?多少意外。
楚元辰接着道:“轴上有?切割过的痕迹。但平整的切印只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