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师兄就又回书房看文书了?
天后和琢音都认为,普天之下,唯有她对羽师兄来说最特殊,有她在,就有可能让羽师兄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可是,她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
……如果真如天后和琢音所说,她要不要试试看?
缘杏这样懵懂地想着,长廊下留着的灯火一明一暗。
四下寂静,弦羽素来不喜欢被人打扰,太子殿到了这个时辰,如果不主动唤人,就分外寂静。
缘杏慢吞吞地跟在弦羽身后。
两人现在的住处相邻,左右没几步路。弦羽先将缘杏送到她屋室前,站定,顿了顿,正要与缘杏道晚安,就感到自己后背一暖,腰被一双纤柔的手抱住了。
缘杏被背后抱住了弦羽的腰。
她轻声唤道:“师兄,你不要走了,留下来,和我一起睡吧。”
她知道羽师兄回不过头。
暗夜之中,没有人看得到缘杏耳尖通红。
夜晚掩藏了她的羞涩,她用力往弦羽背脊里埋了埋,好将自己的面颊藏得更深。
她感觉到师兄的肌肉猛然一僵。
但谁不知道,弦羽这一刻,一口气差点没有出来,浑身血液都往心脏涌。
但他出声,已然沉静:“师妹不困吗?”
“困。”
缘杏说。
“可我担心师兄,等我睡了,师兄又回书房去。”
缘杏已经想好了,如果和师兄一起睡,她要用九条尾巴把师兄严严实实地缠住,然后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这样,师兄只要稍稍一动,她就会醒。
弦羽闻言,刚开始有些沸腾的血液就有所平静,头脑亦重新冷静下来。
原来师妹,只是担心他重新回去看文书。
弦羽实际上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被缘杏点破,倒也并不慌乱。
他顿了顿,说:“我不回去就是。”
缘杏揽着他的腰,还是没松手。
弦羽耐下性子,放柔了语调:“师妹羸弱,我还是不留了,怕师妹睡不好。”
缘杏愣愣:“为什么会睡不好?”
弦羽道:“师妹在身边,我只怕睡不着。”
言罢,他回过身,将缘杏抱到怀里,低头在她额心吻了一下,说:“师妹晚安,我回去了。”
缘杏头脑还一片空白,过了许久,面灼若火烧。
等回到房中以后,缘杏这下倒算彻底头脑清醒,在床上翻来覆去,没能睡熟。
她披了件衣裳起身,坐到桌前,思来想去,决定给迎阳写信。
她这一番少女心境,给哥哥、父母、安霖姑姑都不合适。
自从北天君与东天女君成婚以后,缘杏与迎阳她们也算是师姐妹了,这几年相处融洽,在筹备东北方天宫事宜和两位天君婚礼期间,更是并肩合作,如今关系十分亲昵,算是闺中好友。
在这其中,缘杏与迎阳最谈得来。两人年龄相近,又都有思慕的人,迎阳喜欢的还是缘正,分外有共同话题。
现如今,东天女君的弟子们也陆续毕业,只有年纪最小的迎阳还在东北方天庭,但彼此都还时不时见面联系。
缘杏在信中,向迎阳吐露了几分苦恼,将信寄出,方才睡了。
*
不过数日,缘杏就收到了迎阳的回信。
迎阳信中写道:“我觉得你的情况,和怜雨师姐商量比较好。你等等,你若是方便,我叫上怜雨师姐,我们过几日一起来看你。”
缘杏见了信,略感惊讶,不过她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又写了回信,邀请迎阳和怜雨过来。
中心天庭并不能随意出入,不过缘杏如今毕竟顶着太子未婚妻的名号,邀请几个朋友进来,颇为自由。
于是几日后,迎阳和怜雨就来了。
她们两人初进中心天庭,都显得非常新奇,不过毕竟是东天女君的弟子,多少见过世面,也并未失礼。
缘杏邀请她们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
迎阳看着坐在仙殿中的缘杏,既有吃惊,又有些紧张,她道:“你现在就生活在这里呀?每日都在这么庄严的地方,不会惶恐吗?”
缘杏腼腆道:“起初有些,渐渐习惯了,就还好。”
迎阳说话坦白,她比缘杏略小一点,不及缘杏文静毓秀,却也娇俏可爱,正是这一点不会掩藏的直率,让缘杏与她交谈十分舒服。
而怜雨比两人要大,沉着而美丽,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轻盈韵感,显得楚楚动人。
迎阳拉着怜雨,对缘杏解释道:“按你信中所说,你是觉得太子弦羽对你比以前冷淡了,不及以前当师兄师妹的时候。其实这方面我不太懂,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缘正师兄对我还是冷冷淡淡的……”
说到这里,迎阳难为情,又有些失落。
但她将怜雨一拉,说:“不过虽然我不明白,但怜雨师姐可在行了。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来过东天宫的其他仙君的男弟子,十个里有四五个都喜欢过怜雨师姐,她可厉害了!”
怜雨被迎阳推到前面,却有些无奈。
“这没什么厉害的。”
她眼神中有涟漪般的伤感,但目光仍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