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华匆匆赶去许府。
这一次他连爬墙都忘了,慌忙地从正门闯入,门一开便见着圣上的贴身太监从许府宣旨出来。
老太监见着江云华也是惊讶,他知晓襄王府的往事,以为江云华听到了讯息是来找茬的,便连忙劝道:“小王爷别生气呀,襄王殿下这些年也未续弦,也算对得起王妃了,如今这般年岁,好不容易来了心潮,您也及冠了,也别太为难许家这孩子,奴才方才去下旨,那小孩也吓到了,想来也不容易。”
江云华连伪装都忘了,这老太监是圣上身边的近侍,要是平时他都是谦逊有礼的对待,但是今日,他慌慌张张满是阴霾,老太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闯进了许府,什么也不管了。
老太监叹了一声:“回宫罢,这算是襄王府的家事,咱们做奴才的管不着。”
要是许府这位进?了门,往后关起门来也是如此,管得了一次能有第二次吗?
不过这位往后做了襄王妃,如此大的名头,他哥哥在长安做官也会顺顺利利,算是有所?价值了。
江云华赶到南星院里。
南星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在收拾东西,看见江云华时是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又喊道:“小王爷,您要是行行好就让我逃吧!”
江云华连忙握住南星的手,他心跳得快极了,慌忙的呼吸,但又努力地压着嗓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他捉住南星的双手在唇间吻了吻,喘着粗气安慰:“不怕不怕,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相信我.........”
南星哭了起来:“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要是嫁给你父亲像什么话!”南星紧紧抓住江云华的袖袍,“你不是皇孙吗,你去求皇上、求他收回旨意!”
江云华双眸一动不动,旨意已下,是没办法求皇上收回旨意,这不仅是驳了圣上的脸面,还会触怒龙颜。
他现在输不起。
南星说:“这点你都做不到吗!那你凭什么要困住我、留住我,是为了让我给你爹当妾吗!”
江云华紧紧按住南星的肩膀,安慰说:“你冷静、冷一点,我会想办法的,你相信我!”
他其实自己也很不冷静,甚至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但
是他得先安抚南星,安抚好他让他别那么害怕。
他轻轻擦拭南星脸上的眼泪,温声安抚:“我发誓,我发誓一定不会让你嫁给我爹,你相信我南星,相信我,你别做什么傻事,也别乱跑,你要是跑了就是抗旨不遵,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我也没有办法救你啊.............”
若是以往,南星要逃走,也只是在他手里,他只是要南星知道错,并不会伤他。
可南星如果现在逃走,那就是公然忤逆皇权。
他没有把握保住他。
南星喃喃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信........”
圣上下的旨,南星知道这可是天大的旨意,没办法违抗,除非他不要命了。
他不想遵旨,也不想死。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江云华身上。
“很快的,南星你等我,我现在就去和我爹说,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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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华回去找他父亲。
父子俩在襄王府一阵大吵大闹,差点动了刀子。
江云华大声质问为什么。
他那疯子父亲竟是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是阿清的转世。
可笑!
荒谬!
这老头肯定是前些日子摔了脑袋摔疯了!
他怎么争辩、唾骂、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他父亲就是要把人娶进?门。
别无他法,只能去求皇上。
陛下已然年迈,什么事都看开了,垂眸看见跪在地上的年轻孙儿,出奇的有耐心:“你父亲这些年也不容易,当?年是我错点了鸳鸯谱,如今他真心有要的人,便让他要吧,你自小孝顺,该是体谅,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江云华心中一片冰寒,他心想,你一句错点鸳鸯谱,就把事情揭过?那我死去的母亲、我那死不瞑目的母亲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我!难不成我在这世上就是个错吗!
你的错、你们的错凭什么要我来承受!
凭什么夺去了我的母亲,现在又要夺去我爱的人!
陛下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对自己母亲的事耿耿于怀,便叹道:“你年纪小,年少轻狂,什么也不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便知道求不得是多么的苦。”
江云华心中冷笑,你们一丘之貉,你们父子俩都是信什么道信什么轮回信什么转世投胎!你们这些懦夫、无能的废物,便是这辈子抓不住东
西,才妄想出的荒唐事!
竟是来蹉跎我了!
但是他无法反抗皇上,甚至只能在皇上面前装作是一个怀念母亲可怜人。
他怎敢提一丁点和南星的事,这样的事若是说出去,他这辈子都完了,南星必然是没命。
父子争妻,有违人伦朝纲,皇室代代都出些不伦的丑事,所?以分外忌讳这些。
他就是憋死在心里,也不敢提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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