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进了老人的房间。屋里倒是很宽敞,也干净,但墙上却挂着满墙的动物毛皮,在现在这种禁猎大环境下,显得古老而又突兀。这些毛皮完整而漂亮,但看起来有些年头,有些地方的毛都秃了。 王于波:“您这是老猎人了。” 老人呵了声:“现在这也不让打,那也不让打,早就不干了。” 霍谷谷抱着汪汪,用自己的衣服给它擦着淋湿的毛,汪汪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汪汪一进来,就似乎再次警觉起来。 莫北也在打量这些墙上的毛皮。莫北指着一张毛皮问:“老人家,这是什么动物?” 老人一撩眼皮:“狼。” 王于波也凑了上来,这是张相当完整的狼皮。即使经历了岁月,这张狼皮看起来也相当漂亮,浅浅的棕黄色。 王于波仔细地来回看了几遍,都没有找到枪眼的地方,不禁说:“您这真是好枪法,这毛皮可是一点伤都没有。” 老人再次呵了一声:“对着狼的眼睛打过去,一枪毙命,就不会伤到它们的皮毛了。” 霍谷谷抱着汪汪,十分奇妙地瞅了老人一眼。 老人整个人对他来说相当陌生,他的职业与阅历,对霍谷谷来说,都是个未知领域。 王于波指着狼皮:“这只狼是您什么时候捕获的?” 老人说:“四十年前,我大约才一十来岁。这山里的狼又多又猖獗。但有只独狼,每到半夜,就下山把我们羊圈里的羊一只只掠走。一直偷到了第五只的时候,我就带着一把□□,和我的大黄狗,去追那只狼。追了一天一夜,才追上了它。你看我脸上的伤就是被那只狼,一爪子抓上去的。幸亏我的大黄狗扑了上去。就在它和我的大黄狗纠缠的时候,我对准了它的眼睛,一枪解决了它。” 老人说着,陷入了当年的回忆:“只可惜了我的大黄狗,在和它嘶咬的过程中,被咬断了喉咙。” 老人讲得很平淡,没有高潮与伏笔,但莫北与王于波已在想象中已感到当时险象环生的场景。以及老人对于大黄狗的淡淡的思念。 一时间,屋里没人说话,安静了下来。 而注意力都在汪汪身上的霍谷谷,觉得屋里怎么没人说话了,又向老人看了一眼。 【哇,这是位老猎人啊】 【一人一狗单挑一只狼!想想就好刺激】 【其实这很危险的,老人这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吧】 【可惜了大黄狗。】 【这狼也太可恶了。】 王于波:“现在禁猎了,可惜您这手艺也用不上了。” 王于波说的是真心话,像这种猎人并不常见,一枪过去,整张毛皮干干净净。这是得有多老练的枪法与准头,以及心理素质啊。 老人不再搭理王于波,而是把脸转向霍谷谷。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盯着霍谷谷怀里的汪汪,居然有了两分热烈的情绪:“小朋友,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小 东西?” 霍谷谷抬起那双黑葡萄大眼:“这是我和北北从森林里捡回来的。它受伤了, 我们就把它抱了回来。” 老人:“你不怕它咬你吗?” 霍谷谷:“为什么怕它?汪汪不咬人, 他很可爱。” 老人:“汪汪?” 霍谷谷:“狗狗的名字。” 老人的眼里露出十分诧异,上上下下地打量霍谷谷,以及他怀里的汪汪,忽然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霍谷谷被老人笑得有几分莫名其妙,黑眼睛沉了下来:“老爷爷,你笑什么?” 老人指着汪汪:“这是什么狗狗,这分明是只狼崽子!” 见莫北与霍谷谷没听明白的样子:“这不是狗。我和狼打打了几十年交道,就是闻味都知道它是头狼崽子,不是狗。” 霍谷谷明白了,黑葡萄大眼睛闪闪地瞪向老人。 老人:“你瞪我也没用。嘿嘿嘿。它就是只小狼。” 莫北也看向汪汪。尖尖的耳朵,尖尖的嘴巴,黑黑的眼睛。 莫北:“汪汪尾巴是翘起来的。狗的尾巴才翘,狼的尾巴是下垂的。” 老人嘿嘿又笑了一声:“外行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一。狼尾巴平时是下垂的,但并不是一直都垂着,我看过小狼崽子玩耍的时候,尾巴会翘起来,也看过狼王向狼群示威的时候,尾巴向上翘起来。而狗面对危险逃走的时候,只会夹着尾巴。” 莫北心情复杂地看着汪汪。汪汪的尾巴虽然翘着,但并不是翘得太高,和狗尾巴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现在它在和霍谷谷戏耍着,咬着霍谷谷的袖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