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步或是提着小木剑慢悠悠地比划。
如此,西院的日子日复一日地做,弘晨确实聪明,甚至在某些方面上比蘅安更能举一反三,旁听蘅安刚给宋舒予讲课的时候往往能有些新奇却有效的想法,这也让宋舒予更加肯定了自己看人面像的能力。
平时教导弘晨的时候侧重方向也和蘅安更加不同了,君子六艺中她能教的都慢慢地给弘晨渗透,也都是些浅显的东西,旁的还得随着弘晨年龄的增长而慢慢增加,高深些的都是他听蘅安的课程旁听来的,自己领悟起来虽然苦难些,但是他自己觉着有意思,用起来也比蘅安顺手,虽然稚嫩,在宋舒予看来却比她当年好了不少。
蘅安也愈发感叹弟弟的学习能力,傍晚时依偎在宋舒予身上,看着在那里跟着以筝耍着小木剑的弘晨,扯着宋舒予的袖子道:“额娘,你说弘晨日后会做什么呢?”
宋舒予慢慢翻着书,闻此也没抬眸,只道:“这些事情有谁知道呢?便随他吧,日后能做什么,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即便我想让他做什么,他便能做什么不成?都得看他自己想要做什么。”
这一连串的做什么说出来让蘅安笑了:“额娘说的有理,是女儿杞人忧天了。”
宋舒予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最近都在纠结什么,扯了扯嘴角笑了,摸了摸女儿的头,道:“这些事情如今都不必去想,你只需要记得,他是你的弟弟,但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如果他日后要做什么事情,你可以支持,也有权利不支持,你总归都是一个人,你有自己的想法,别人不可能左右你,同时我也相信我教导出来的孩子有能力完成他的理想,不需要为难别人。”
沉默良久,蘅安轻轻点了点头,一举一动之中带着一股和宋舒予相处久了养出来的矜持自傲:“女儿知道了。”
她喝了一口酸甜可口的蜂蜜水果茶,看着自己稚嫩可爱的弟弟,笑容中带着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更多的却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矜持骄傲。
胤禛大步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最令他骄傲的女儿笑容明艳骄傲地依偎在整个后院中最复杂的女人身边,可爱白嫩的儿子拿着小木剑在花树下跟着侍女比划着,认认真真的小样子令人无端想笑。
“阿玛。”他发呆的时候,蘅安已经笑着起身对他行礼,弘晨也反应了过来提着小木剑冲了过来扑到引枕身上,小肉团团呼呼的香喷喷的。让人莫名地满足。
宋舒予命人上了茶来,道:“新得的明前龙井,剩的不多了,您要喝就抓紧吧。”
“那爷今儿个就把你这点茶叶都给喝空了。”胤禛在另一边大刀阔斧的坐下,阿染已经捧了茶水来,他看看打扮的还算光鲜,俨然在院子里很有地位的阿染,再看看漫不经心地看着书的宋舒予,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看透过她。
不过说到底,他也从没觉着自己看透过她,扫了一眼将剑收了起来的以筝,胤禛对着宋舒予笑道:“竟不知道你身边还有身手这么好的人?”
“这样的招式便是身手好了?”宋舒予扫了胤禛一眼,道:“那您是真没见过什么身手好的人。”
以筝恭敬地垂手侍立在一旁,胤禛看了她一眼,道:“怎么?按你的话说,你身边这个身手不好?”
宋舒予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继续看着自己的书:“您可别乱说,以筝的身手是好的,只是弘晨小,跟着学也不过是挥剑多少下,扎马步多长时间的,要想从这上面出身手来,对于眼力还是有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