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你促狭。”
青黛捏了糕点吃,一面摇头道:“你不知道,四福晋对李氏是真恨极了,刚没了个弘昀,咱们弘晨又还小,眼看着年里便是弘晖出风头了,如今有了个侧福晋有身孕,人都想着生出来是不是个阿哥,可不就抢了弘晖的风头了?”
宋舒予微微摇了摇头,反问道:“即便是个阿哥又如何?”她喝了口茶水,端着精致的薄胎瓷茉莉纹茶盖碗慢慢撇着茶水上的一层浮沫:“弘晖是嫡子,外家乌拉那拉氏是满洲八大姓之一,上三旗,他外祖又是内大臣,只要乌拉那拉家还在一日,嫡福晋和弘晖在府中的地位就是稳固的,李氏父亲虽说升了四品,但却是靠着王府这边升上去的,虚乎着呢,即便生个阿哥出来,那样的身家,还能出来和弘晖抢不成?何况我冷眼看着,那位爷还是很注重嫡庶的。”
青黛抬眼看了看宋舒予,见她提到嫡庶之别是满目的凉薄淡然,便也不提这事了,只拣着旁的琐事和宋舒予闲话两句,等蘅安醒了,仔细询问了两句,便回了。
晚上用了一顿点心,宋舒予坐在窗旁看着外面飘着的大雪,忽闻一阵喧闹声,原是以筝送了蘅安回来,便隔着窗对她招了招手,道:“进来吧,外面天凉,还下着雪呢。”
“唉。”以筝答应了,一面撑着伞从廊下过来,在门口拍了拍身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白雪,烘热了身子,方才往暖阁里去了。
宋舒予喝着茶,慢慢道:“夜里风雪重,让人在廊子转角处再添一处炭盆暖炉,总归也不差这一点子炭火钱,份例里不够,不拘在哪里,省一抿子,在外头买也就罢了,她们守夜的,再染上风寒,如今年下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是。”以筝低声答应了,恰逢以柔捧着一盅汤水,进来,宋舒予便道:“李氏有孕备一份礼物,明儿一早再送到玉棠院去。”
以柔点了点头,一面低声应了是,一面将汤水放到炕桌上,心中思索着要送怎么样的礼物,才面上好看,又省了被人动手脚的麻烦,宋舒予见她沉思的样子,索性道:“李氏有身孕,正是得意的时候,明儿必定是要大家一道去看她的,索性你也不必早上去了,打听着大群人什么时候去,你便带着东西去,院里定然有大夫候着,你当场让大夫查看了,便说是我吩咐的,如今还得一切小心。”
“是。”以柔仔细想想,倒也还算个法子,当下应了,道:“那奴才便下去准备了。”
宋舒予一摆手,吩咐道:“去吧。”
一时二人都出去忙碌了,屋里独京柳抱着汤圆儿,并另一个宫女守着,宋舒予拿着小银匙喝汤,文火慢炖出来的老鸭汤滋味浓厚,放了腌上的酸萝卜更是清爽不腻口。
她喝了一盅汤,让京柳将汤圆儿抱来逗弄了一会儿,屋里的西洋钟嘀嗒嘀嗒地响着,雯霁从外面进来,将手中的暖壶往熏笼里打着的小柜子上放好,将熏笼外的纱帐放下,对着宋舒予道:“主儿,时候不早了,歇息下吧,今儿晚上奴才守夜。”
“嗯,歇息吧。”一面说着,一面已经将汤圆儿在放在暖榻上的小窝里放好,往更衣间里去,在众人的服侍下洗漱并换了寝衣,方才在床上躺好了。
雯霁又里外再检查一遍,和以柔碰了个头,再回来寝间,往宋舒予的大床转角处的熏笼上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