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
她用葱管儿似的指甲挑了一点点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确实是新鲜花的香气,配合着不少香料药材的,对如今这个世界来说,算得上是上品了。
她随手将小罐子放下,一旁的意兰连忙拧了湿帕子来给宋舒予拭擦指甲,其芳也连忙上前将那小盖子盖好,收回了盒子里,一面询问道:“主子,这些个东西要怎么办?”
宋舒予头也不抬的拭擦着指甲,听了这话便道:“收到库房里去,前些日子四福晋送来的胭脂不还有一些吗?”
“是。”其芳忙应了,一面将那描金的锦盒捧了起来,转身往库房去了。
外头吹了一阵风,带着些许的雪花,雯霁忙从里头取了一条厚毯子出来给宋舒予搭在腿上,一面道:“内务府送来新毡子过来,奴才瞧了,染的是妃红色的,您看,要不把咱们屋里那十祥锦的换了?”
“等两日再换吧,现在换了,等过年的时候就又脏了。”宋舒予摇了摇头,一面又看向身旁的纱帐,道:“绣院把新帐子送来了吧?也搁在库里,等回头和毡子一同放上。”
雯霁笑应了:“是。”
那头其芳又捧着一大盘子水果过来,宋舒予上手摸了个橘子,竟然是热乎乎,当下也不由得发笑,道:“那一个熏笼不大点儿的,让你们又温饭食,又暖衣裳,又热果子的,可也真是尽职尽责的了。”
意兰捧着一盅热茶过来,闻此笑道:“怎么就不大点儿的了?好歹能躺下一个人呢!能让它给主子您办了这些个差事,不也是它的福气了吗?”
“就你会说话。”宋舒予扫了她一眼,道。
意兰讨好地笑了笑,道:“奴才说的都是大实话,顶顶的大实话,谁不知道奴才是个从来不扯谎的人呢?奴才这一张嘴里呀,就只会说实话。”
“你就瞎掰扯吧。”宋舒予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屋外,道:“蘅安还没回来?”
雯霁笑了笑,道:“您放心,咱们大格格虽然还小,但是聪明着呢,德贵妃娘娘又喜欢,定然不会让格格受了什么委屈的,您就把心呀,放回肚子里吧!”
“我哪里是怕她被人欺负呢?”宋舒予摇了摇头,轻轻将手里的朱橘放回了盘子里,吩咐道:“让点心房做一道金丝薯饼来备着,还要些酥酪,热热的送来,往熏笼里添上些炭火,烧的热热的,把东西放在上头温着,大冷天儿的,从永和宫到这阿哥所也不近,受了冷就不好了。”
意兰仍笑着应了,一面道:“看主子早膳也没用多少,人来人往的噪绕,不如再让人来些点心?您再吃上一小顿,您看如何?”
宋舒予抿唇想想,道:“那就送些来吧,我倒也每太饿,就是嘴上空落落的。”
“那就让送些小点来,点心房的肉脯鸭信都还好,您也喜欢不是吗?”
意兰想了想,仍笑道。
宋舒予仔细想想,然后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那就也让人送过来吧。”一面又拧了拧眉,道:“再备些姜汤送来,那个小丫头,让她乖乖坐轿子定然是不肯的,眼看着要下雪了,还是指望着贵妃娘娘能硬气些吧。”
意兰抿唇一笑,道:“格格好歹知道什么是为她好的,会听话的,再者说了,那一大堆人乌泱乌泱地跟着,若安还能让咱们格格遭了风雪,那还算个什么事儿呢?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宋舒予不由得摇头感叹道:“我不过一句感叹,到让你说了这些个话,可是我的不是了?”
意兰简直啼笑皆非,苦笑道:“到底是您说的多还是奴婢说的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