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着星舰走去, 戚上尉一手抱着饭团，一手揽着大季的肩。戚灼途回头，视线落在大季肩上的那只手上, 神情露出了两分不悦。大季干脆将脑袋搁在戚上尉肩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戚灼便像是被烫着般飞快地转回了头。 “别欺负他，人家还小。”戚上尉轻轻咳嗽了声。 大季拿起饭团的小肉手捏了捏，这才笑着点头：“知道。” “饭团。”身后的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大季略微一怔, 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 饭团就已迅速回过头，大叫了一声奶奶。 “哎，饭团，奶奶刚一直在找你, 怎也找不着，可急死我了。” 饭团在戚上尉怀里挣, 戚上尉便将他放下了地，饭团立即从人群缝隙里往后钻。 “奶奶。” “你别, 等奶奶过来。” 大季已经出了这声音是谁, 却有些不敢相信, 他慢慢侧头，看见一名约六旬的老太正加快脚步往前。 老太花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在脑后挽了个髻，虽然刚在那火山坑里蹲过, 身上那件宽大的军队T恤却没有一丝折痕。 虽然她已生满了皱纹, 面容比记忆里苍老了数倍，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季太太。 大季怔怔看着她, 很自然地就想起了季云，鼻子一阵发酸。 戚上尉揽住他的肩膀低声道：“你看她过得挺好的，挺好，没。你也不去打招呼，不然还要解释你为什会出现在这里。” 季太太并没有注意其他人，只满脸笑容地看着饭团，饭团也在她快要走近的时候冲了出去，一头扑进了她怀里：“奶奶。” “我的心肝宝，刚才没吓着吧？”季太太弯腰想将饭团抱起来，试了两次却没有成功，便笑道：“饭团越长越结，奶奶抱不了。” “我吸一口气，你抱试试？我吸一口气。”饭团深深吸了口气，鼓着脸颊看着季太太，季太太又去抱他：“不行，抱不。” “那我吸。” “吸那沉，像个结的铁疙瘩，等奶奶回家后坐下来抱你。” “我每天在打拳，嘿豁嘿豁。”饭团立即朝没人的地挥舞了两下拳头。 “哎哟哎哟，好好好，奶奶知道饭团厉害。对了，今天扎马步没有？” “扎过了。” 大季看着正在笑闹的一老一少，心头一阵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切很不真，也没法将这名满脸慈爱的老人和那名容颜精致衣着华贵，总是面无表情地严苛目光俯视着他的季太太联系起来。 他小时候很惧怕季太太，长大后则将她视作一个陌生人，但当他刚经历过季云的死亡，又发现她已经成为一名头发花的老人时，那些曾经的过往已模糊，怨怼的情绪也散去，剩下的只有无法面对她的惶恐、悲伤和愧疚。 “黄姨。”戚少将的声音响起，大季见季太太闻声抬起了头，慌忙便转过了身。戚上尉跟着转身，很体贴地往旁挪了半步，将他挡住。 大季知道季太太姓黄，但大家是称她为季太太，恭敬透出疏离。他第一次到人称呼她为黄姨，而且这个人还是戚少将，不免微微一怔。 戚少将抱着狗蛋等在前，季太太牵着饭团走去，大季和戚上尉混在人群走在他们右前。 戚少将飞快地瞥了眼大季，又移开视线问饭团：“父亲抱？” “哼！”饭团昂着脖子看一旁：“我要奶奶牵。” 几人跟着人群往前走，季太太淡淡地问道：“戚少将，饭团做错什了吗？又在惩罚他蹲马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天可没有惩罚他。”戚少将低笑了一声。 大季虽然心头乱糟糟的，却也能察觉到戚少将和季太太两人之并不陌生，反而带着一种让他感觉到陌生的熟稔。 季太太语气有些不满：“那他怎在对你生气？刚才也我说他今天扎了马步的……你抱着的这个小孩是谁？” “是臭弟弟。”饭团鼓着脸接嘴。 狗蛋被戚少将抱在怀里，不断去看前季和戚灼的背影。他俩偶尔会被人群挡住瞧不见，狗蛋就会表现得很紧张，直到次看见那两人后，才放心地靠回戚少将臂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戚少将侧过身，让狗蛋正面朝季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