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邛如今回来,不光薛祁和赵平安这两个主人,整个薛府从前跟过薛邛的老人也震惊了。
敞开大门迎薛邛回府时,赵平安还与薛祁偷偷的道:“岳父大人这些年是去了何处?”
薛祁摇摇头,面上难得露出那般明显的笑容:“我也不清楚,不过等一会儿进去了爹自然会解释。”
可赵平安还有担忧:“刚见面就被岳父打了一掌,看样……岳父对我的第一印象不大好。”
薛祁耸耸肩,无所谓的道:“按你这么说,刚一见面我还把自己亲爹打吐血了……”
赵平安挑挑眉:“我瞧你倒是淡定的很。”
他媳妇儿是薛邛的亲闺女,自然不会如何,但对他这个拱了人家白菜的“猪”,薛邛可不见得能给他什么好脸色。
“不过是打个架罢了,保不齐我爹还得夸我。”
“开玩笑。”赵平安嗤笑道:“你刚才下手那么狠,还夸你,不骂你就谢天谢地了。”
但他这话刚一落地,薛邛的话音便传了来:“祁祁,十多年不见,武功有长进,若是放开手去打,爹都不见得一定能胜你,好小子,不愧是我薛家的种。”
薛祁笑着应道:“爹爹过奖了。”
“实话罢了。”
赵平安“……”
做儿女的把自己亲爹打了,受到的不是斥责而是褒奖,还真是好一对“父慈子笑”的父女。
紧接着,又见薛祁扁扁嘴,回道:“不过,什么叫爹不见得能胜我?爹刚才不是已经输了吗?”
薛邛不服气,自顾解释:“那是爹心思当时没放在这上,这才被你取了巧。”
薛祁白了她爹一眼,扭过头,不屑道:“哼!输了就是输了,还给自己找什么理由。”
薛邛“……”
都说闺女是爹的小棉袄,他家这棉袄怕不是漏风。
一开始两边的确势同水火,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闺女平白长成了大姑娘,一见面认不出也是常有的,他若不是当时骤然听闻这是自己亲闺女,哪能失神让她偷袭了去?
薛祁却不管这些,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她还怀着孕,动作幅度不能太大,所以两人要真打起来,还真不好说。
按理来说,换了旁人碰上这情形下,父女俩总要互诉一下这些年的思念,大哭一场或是关切异常才是正解,但放到薛家父女身上却像是弄反了一般,一见面就开始互怼了起来,也是怪的很。
赵平安见他们父女俩没联络起感情反倒是拌起嘴来,不禁有些无奈。
他是真没想到薛家父女俩以前是这样相处的。
但再一想想薛祁她爹之前与他说话时那刚直的劲儿,赵平安忽然又觉得很正常。
爹不靠谱,闺女自然有样学样儿。
“要不回头咱们再打一架?”薛邛忽然道。
“现下还不行,等孩子出生了以后再说吧!”薛祁直言拒绝,刚才跟她爹打完这一架,她如今还心有余悸,就算不为了她自己也得为了孩子着想。
尤其眼下赵平安还在跟前,她可不好太任性。
至于赵平安,见他们父女俩见面没多久就又要打架,连忙开口,从中调停:“好了好了,岳父,薛祁,你们都少说两句。”
不过他一掺和薛邛顿时就不乐意了,一张方正的老脸一拉,嗔怒道:“我与我女儿说话,你插什么嘴?”
岳父看女婿,哪哪儿都不满意。
薛邛眼中的赵平安就是个小白脸。
赵平安刚想回话,结果薛祁却直接跑她爹跟前去,看着自己亲爹,蹙着眉头,一脸认真的道:“爹,我必须跟你强调一下,他是我丈夫,自然也是我薛家人……”
后面的话她没说太多,但薛邛大约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无非是想让他对这小子尊重些,别把他当个外人。
可惜的是,薛邛向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可以说,父女俩都是如此。
“哦?他也算是薛家人,别是入赘进来的吧?”
大魏文武朝臣素有不和,当年的薛邛亦是如此,他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只会耍嘴皮子不干正事的文官。
领着大魏的俸禄,鱼肉大魏的百姓,尸位素餐,简直无耻至极。
在薛邛看来,赵平安生就一张文弱书生小白脸的模样,年纪又轻,自然不是他欣赏的武将。
既不是武将,那便是文官了。
虽说赵平安之前也有说自己是官员,可在薛邛眼里,一品二品是官员,八品九品也是官员,谁知道他这是几品?谁又知道他这官员的身份是从哪弄来的?
总不能是寒窗苦读考出来的吧?他才多大?科举?不可能。
既然不是自己的本事,那就只可能是他闺女给安排的。
加之赵平安如今又是出入薛家,薛邛还当他连一套京都的房产都不曾置办,所以,薛邛将赵平安误以为是入赘进来的小白脸也在常理之中。
但听到这话的赵平安却是老脸一黑,这话委实有些侮辱人了,偏偏对方的确是长辈,他当真不好说什么。
而薛祁观察到他神情,心中也是不快,自然,这股不快也是觉得她爹这话说的过分了些。
薛祁向前两步,直视她爹,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