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陛下给赵平安赐字的消息就传到了朝廷各部官员们的耳中,毫不意外的再一次引起了纷争。
这个结果是可以预料到的。
不过一开始,不少人都不信这个邪,偏偏这话是从太傅口中说出的……
太傅是何种人物,他说的话,自然是做不得假。
若是往常,只是平常的赐字,倒不至于惹得这般议论,大家恭喜一番也就罢了,可陛下偏偏赐的是这个“昭”字,这意味可就非同一般了。
想想看,一般人别说是用这个字了,即便是平日说话写字也要注意避讳,偏偏陛下独独给赵平安开了这先例。
虽说赵平安近两年的功绩的确不少,但不管怎么想,他们都觉得不至于到如此境地。
怎么说呢?
就是酸了。
试想看,普天之下在用这个字的除了太子就赵平安一人,这不是殊荣是什么?他们能不酸吗?
单靠这一项就足够赵平安吹一辈子了,更别说他先前还接连做出那许多的大事,放旁人身上,只怕光一个祖坟冒青烟都不足以形容。
于是,赵平安刚从北疆回来,没等歇着就被拽去参加各种宴会,不是哪家伯爵的寿宴,就是某位大人设的诗会,茶会……
换作以往,这样的场合本是轮不到他的,毕竟能去参加这种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官宦世家,勋爵人家……
这些个人,无一例外的,不仅家世要雄厚,还要有一定的本事、人脉,总要有一样是出挑的。
如今,陛下待赵平安不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给他下帖子再合理不过。
三月二十二那日,赵平安前脚刚从寿宴出来,因为在宴会上喝了点小酒,整个人还有些微醺,结果没等歇着,后脚就被薛祁拉着去参加什么赛诗会,说是宰相大人设的,不可不去。
薛祁虽然是武将,但因为在国子监读过几年书,便也在受邀人选内。
此番他二人创出赫赫声名,受邀多是一同,不管走到哪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来来往往见了他二人没有不夸赞一声“少年有成,雄姿英发”的。
三月的天,风光正好,虽有些微凉,但比起眼前春日盛景,这点瑕疵也可以忽略不计。
宰相府。
一品大员的宅邸,在整个京都都说得上富丽堂皇,不说外头如何,这里头也是水木清华,翠柏修竹,曲水流觞……
三五处园林,层次分明,景致意境皆是不同。
一年之计在于春,对于春日的赛诗会,宰相大人很是重视,赵平安听说,为了办这场赛诗会,宰相府筹备许久,还特意从山上引了一些温泉水入池。
温泉水入池直接改变了荷花的生长季节,直到今日,池中荷花才算开的正好,宾客站在池塘的木桥上瞧去,风景如画。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
席间人才济济,诸位大人论起诗作多是吟诵自己所作的诗篇,毕竟能来此赴宴的都是有一定才学在身上的官员,作诗论词的能力大多都不在话下。
有吟诵荷花的,有歌咏竹柏的,还有恭维宰相大人的……
不过今日接连两场宴席,推杯换盏之间,赵平安喝的有些断片儿,只知道自己似乎也跟着掺和了两脚,后面他就不太记得了。
他只依稀记得,昏沉之间,不时有人问他“夕阳西下后面是什么”,他也没有回复。
直到第二日醒来,听薛祁说起,赵平安才发觉自己昨日醉酒闯下了祸事。
“醒了?”薛祁见他要醒,便喊了一声,
赵平安醒来,见薛祁就坐在他床尾,还有些意外,等揉了揉眼睛觉得舒服些了才开口问:“薛祁,你怎么也在?”
“昨晚是我带你回来的,我自然是在。”
“你一直守着我?”赵平安问。
“差不多吧!”薛祁抬头,勉强说道,眼神游移不定,不知看向何处。
赵平安倒是没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挠了挠头:“哦,咱俩昨晚一块儿睡的啊!”
薛祁原本还想反驳,他们二人昨晚睡的不是一个屋,但赵平安这话问出口时,抬眼望去又发觉这不是他的府邸。
不等薛祁回答,他便接着开口道:“这是哪儿?你家?”
薛祁叹了口气,直言:“不是我家,是时家,昨晚你喝多了,路上正好遇到时大人邀请,说他家府邸就在宰相府附近。”
“我想着咱们坐车回去还得半个多时辰,再瞧你当时那副样子,不早些喝醒酒汤怕是不行,便借机留宿了。”
赵平安一听是时家,心里也没什么想法,反正他跟时家这两年一直有来往,还算熟悉,住一夜倒不妨事,主要还是昨日喝高了,脑袋不清醒,让他想太多也是难为他。
薛祁见他只是躺着,一言不发,只能叫他先起床,赵平安原本还想赖着不起,薛祁只能发动大招儿。
“快起来,昨日你闯大祸了可知道?”
她这话一说,直接赵平安吓得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忙问:“我昨晚干啥了?”
“这会儿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只见薛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继续道:“不过也没什么,不过是抢了宰相大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