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纳闷,陛下让赵平安“滚”,是不是代表看他不顺眼才训斥了他,不然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总不能是赵平安故意找骂吧!
所以他们这么想,也是这么问的。
对于他们的问题,赵平安是这么答的,只见他一脸无所谓的回道:“无缘无故的,陛下训斥我做什么?陛下喜欢我还来不及呢!”
众人“……”
陛下喜欢你???
呵呵!
尔之脸皮可与城墙比之。
这话不知是经了谁的口,后来还传到了陛下的耳中。
“那新科状元口出狂言,说陛下的训斥是喜欢他,陛下,您看这赵平安是不是太狂妄了。”
“朕觉得……”
“陛下觉得如何?”
“朕觉得……他说的对。”
挑事儿的那名官员“……”
这感觉就像嘴里突然被塞了一口屎。
偏偏他还嚼了两下。
咽了下去。
怎么说呢?
就是噎得慌。
……
夸街这日,京都的玄武大街差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想想近期发生的事情也知道是因为何故。
新科进士要夸街了。
只因消息还没有传到宫外,所以新科状元花落谁家尚不可知,但不管是谁,都不影响他们内心的激动。
“状元被谁得了?”街上有人问。
“人没出宫,这会儿还不知道呢!不过我听说会元徐若海考童生秀才举人都是案首,已是小三元,倘若这一次陛下有意成全,兴许能出个连中六元的佳话。”
这人说的六元,指的是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县试,府试,院试皆是案首便可称作小三元,而乡试,会试,殿试皆案首便称作大三元。
若是六场考试全拿了第一,便可称连中六元。
但科举一事不确定性太大,连中六元的实在少见,几百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尤其越往上越难……
这不,卡住徐若海的最后一关就栽在了赵平安头上。
说到连中六元,那人也是噫吁嚱:“连中六元,往年也不是不行,就是今年悬了点,那个赵平安前段时间闹出的风波可不小呢!”
“也是。”
“不过人到底什么时候出来?我家里铺子还得我回去看,着急。”那人道。
“让你婆娘先看着呗!”
“啂,你看那边,你是不知道啊!我家里那蠢婆娘也来了……”
“呃!”那人看着另一边高额大口,叽叽喳喳说话的妇人,忍不住笑笑,又道:“那就再等等。”
“唉!只能这样了。”
他们守在宫门口不远处,不多久,新科进士一行人也从宫门出来了。
最先走出的是两名手持牌匾的红衣侍卫,牌匾上,一边写着肃静,一边写着回避。
其次走出的便是一甲的三名进士,白藏锋,任贤在侧后,居中、居首的自然是状元赵平安。
此时,他就端坐在高头大马上,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着红袍,一时间,风头无两,意气风发。
街上,比平时涌现了不少卖花女,沿途叫卖,生意极好,有那出手阔绰的,一买便是几十支,心里头一高兴,一股脑全朝着街上游行的新晋进士队伍扔了过去。
早在前些日子,赵平安的名头就已传遍了整个京都,所以此时见到这个结果,众人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可惜了会元徐若海,失了状元,还丢了一甲……
今日是个大日子,姜家一众人丢下手头的所有事情,都赶来了京都,在人没从宫里出来之前,他们也不知道平安能得个什么名次,但不管第几,一个进士总是跑不了的。
等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个熟悉的脸孔,一伙人惊呼:“平安是状元。”
“还真是状元,这小子有出息。”
等到赵平安到了他们近前,挥手的挥手,呐喊的呐喊。
“平安。”
“平安……”
赵平安循着声音往底下看,入眼的除了老太太以及姜家大房二房的老老少少,还有他干爹,甚至连高家他小舅小舅妈也带着那对龙凤胎来了京都。
等再往前走,又见着船工师傅,眼下正靠在墙角,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显然是听着消息来瞧他来了。
老太太几个子孙都是喜笑颜开,唯独二太太,神色有些复杂,有些惆怅……
世事多变。
她一直觉得,鱼墨不爱念书,平安又是个跳脱性子,整个家里就她儿子鱼林最有出息,也最稳重,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趾高气昂的根由。
结果……
二太太紧咬下唇。
赵平安中举的时候她没太在意,会试出结果也没在意,毕竟他是取了巧,考题正好让他赶上了,二太太还想着,赵平安年纪小,即便运道好些,总不会越过了她儿子去。
毕竟他儿子可是探花郎,除非赵平安能得了榜眼,或是状元。
不过……这可能吗?
呵呵!
十五岁中进士,她信。
十五岁中状元,除非那赵平安打出了娘胎就会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