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题,除此之外,也亲自委任了读卷官,对于这次的读卷官人选,魏帝十分谨慎。
四月初五。
赵平安天不亮就起了床,背上统一的背篓,准备去参加殿试,背篓内装的东西不多,除了笔墨砚台之外就只是些点心,殿试要待一日,宫内只提供一盘糕点,茶水倒是足够。
较比平时,宫门处把守极严,生人勿入。
赵平安是先到的,沈煜比他晚一会儿才来,不过两人也不得空说几句话,实在是附近生人和守卫太多。
候在此处有百来人,多数都是而立半百,人生走完一半的中老年,所以,在诸位贡生中,赵平安这个少年郎独树一帜,鹤立鸡群,惹的附近众人频频朝他投来目光,皆是审视。
见状,沈煜伸出胳膊,戳了戳他的后腰,小声道:“平安,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好像目光不善?”
赵平安愣了愣,随后叹了口气,:“不是你感觉,事实就是这样。”
沈煜想了想原因,想想最近的事情,大概也明白了是他姐夫做的幕后推手所导致的,当即拍了拍他,安慰道:“不管他们,你好好考,我看好你。”
赵平安莞尔一笑,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也看好你,毕竟陛下是你姐夫,就算发挥失常也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有个后盾是真的重要。
沈煜是什么身份众所周知,殿试虽然要封名,却还要留个姓在上头,即便他答卷答的再差,读卷官多多少少也得给他,给皇后一些面子。
也许陛下不敢堂而皇之的给沈煜开后门,但将名次提到一个不显眼,不高不低的名次却是不难,比方说原本是八十七,即便陛下给他提到三十三又有谁会在意?
赵平安是这么以为的,但这话听在沈煜耳中就变了味儿,即便他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但还是觉得这话是在寒碜他。
说起来,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论后台,他其实不如赵平安……
一想到这一点沈煜就觉得郁闷,只见他撇撇嘴,当即回道:“你别说我。”
“我说的是实话。”赵平安一脸正色。
沈煜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这么多贡生,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了。”
赵平安有些无辜:“我怎么了?”
他说的是实话好不好,他要是有这后台,还辛辛苦苦考什么科举?等着家里给安排就行,多刺激,多安逸。
沈煜只丢下一句“你很快就知道了”,说罢,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的后盾是他姐姐沈皇后,可赵平安的后盾是皇帝。
能比吗?啊?
自然不能。
他跟他姐夫再亲,终究是隔了一层血缘,且这么多年没进京,两人打交道见面的机会也少,哪抵得上陛下和平安的师徒情分?
光看那日他进宫,陛下一脸郑重的跟他说起,要他对赵平安保密的这件事就能够体现一二了。
所以啊!他说他看好赵平安不是没有原因,这就是原因。
今日殿试,没人敢迟到,会迟到的压根儿过不了乡试那关。
等到人来的差不多时,将至黎明,应试者在宫外集合,才有官员捧着名册统一点卯,仔细核查,随后才又列队入宫,散卷,赞拜,行礼。
此次参与殿试者两百三十六人,分两列入宫,以会试时的名次排列,按单双数来排,赵平安会试第三,正是排在会试第一的会元,徐若海的后面,也就是第二排。
排第二好啊!
徐若海,白藏锋打头,赵平安,梁博等大部队随后,他们跟后头没有任何压力,只管听领头的,这样不容易出错。
皇宫内规矩多,尤其他们还是没有官职的贡生,需要处处行礼,一群贡生先是过午门,接着又是神武门,一门一拜。
等到了保和殿门前,还要再次行礼,不过这次是行大礼,等行了礼就在外头候着,接下来才是正式的。
保和殿外,两列人中,每隔几人都有太监随行,边走边教导礼仪,免得等会儿出错,若是统一宣导,排在后头的难免会听不见。
“殿内不可直视陛下,不可喧哗,不可以下犯上,不可……”
听着太监们的训诫,赵平安心里还寻思呢!这些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离进士就差临门一脚了,谁敢在陛下跟前造次?不要命了这是?
除非傻子才这么干。
反正他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他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