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十五之后,两人便又离开了鹿鸣郡,启程去了京都。
一个求学,一个为官,生活还如往日一般。
时间过得很快,同年四月,第四批的棉花已经被播种了下去,如今他们手里头的棉花种子也仅仅只有三四千罢了,大约只够种两三亩地,但谁又能想到,这两三亩地的棉花是从当初的那两株棉花培育出来的?
两三亩地,这个数值听起来并不多,但到了后期便会呈现喷井似的爆发,赵平安盘算着,大约也就是这两三年的时光了,等到数量上得以保证,这棉花便可进行推广。
他们手上如今有三四千的棉花种子,按他所记录的,一株棉花能产出六到十颗种子,就算再去掉一些不能成活的,有人精心伺候着,这三四千的种子到了来年便能翻上几倍。
明年便是两万多,那后年便是十六七万,大后年便是一百多万……实在恐怖!
指数式增长就是这么迅速。
赵平安计算着这个时间,若是他今年能够成功通过乡试,明年参加会试再能脱颖而出的话,日后这棉花的普及他兴许还能再分一杯羹。
毕竟有他师傅在其中为他筹谋,再加上这东西本就是他呈上去的,他提前肖想一下此事,应该不过分吧!
嗯,不过分!
同年七月,乡试时间已定,便是在七月中下旬。
提前几日,赵平安自京都回到鹿鸣郡待考,他户籍是在此处,无法滞留在京都,到底还是要回来的。
同年八月,上旬放榜,赵平安一朝中举。
不负韶华,亦不负老帝师这大半年的辅导,到底叫他得了个解元。
刚满十五岁的解元,这名声说出去,风头一时无两,即便是当初的姜鱼林也无法掩住其锋芒。
按理来说,若是学识出众,哪怕他从前是个秀才也不应风头不显,就算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总有人会去打听这赵平安是谁。
结果他们这一打听,郡里的人再一听说他还未定亲,当即找了媒婆上门……
于是乎,这些日子,去往姜家提亲的媒人接踵而来,恰如当初姜鱼林在鹤溪县上被全县待嫁女子一般。
只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赵平安说不急:“我如今年纪还小,如今定亲还太早,不妨再等几年。”
姜二太太觉得这话有些熟悉,想想他儿子如今的情形,免不了多提点几句,好叫他们有个心里准备。
长姐如母,这话她自然要跟赵平悦去说:“侄儿媳妇,我可跟你说啊!定亲这种事情,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他如今不想娶,过几年也难说会想,若是再跟鱼林似的不愿娶亲,那可有你们愁的……”
赵平悦知道他二婶说这话是好意,不过还是打算顺着他弟弟的心思来,只是笑笑:“平安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就让他多松快几年,由着他的心思来吧!”
姜二太太不认同这个观点:“你如今压着给他定亲,还能趁这个风口给他挑个好的,若是再等几年,那可就难说了。”
订婚这种事情就跟买东西一样,瞧顺眼了也就定下了,说起来,也就是脑门一热的功夫,若是过了这个劲儿头,等平安去了京都,郡里的那些人哪里还记得他赵平安是谁?
“无妨,都是他自己选的,总不会太差。”赵平悦回道。
“行吧!”
姜二太太该说的话也都说到了,怎么去选就是他们姐弟的事情,说起来这事儿本身就是他们赵家的事,与姜家又无关,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人家姐姐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劝,毕竟她自己家这两个孩子还不够她愁的呢!
一说起定亲,鱼林不在,二太太忽然又想起了姜雨这孩子,她原本还想趁着如今沾着赵平安的光,姜家风头正盛时顺便也给她闺女挑个好的夫婿。
结果,等她人都挑好了,就等她姑娘点头了,这孩子却死活都不愿意,可给二太太气了个倒仰,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
家里这两个孩子哪儿哪儿都好,姜雨如今也跟着她开始理事,账上的事情已经能够独立处理了,不比她娘二太太差,甚至颇有些直追赵平悦的意思,说起来也是个极有出息的女孩儿。
可她哪哪都好,唯独这感情事上不如意,起码在二太太看来并不如意。
姜二爷见他夫人整日为着孩子的事情发愁,只能劝她少管这些:“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都不着急,你跟着着什么急?皇帝不急太监急……
二太太瞪他:“你再说一遍。”
“说错了,是急太监不急皇帝。”
二太太“……”
这不还是拐着弯骂她呢吗?
“滚一边儿去。”
姜二爷跟立在一旁的他闺女确认了个眼神,表示自己成功祸水东引,姜雨亦是表示感谢。
这些日子,姜家众人再一次忙得底朝天,不过有姜鱼林的事情在前,他们应付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等到乡试放榜后没几天,八月下旬,赵平安也参加完了鹿鸣宴。
宴会毕,两名主考官照例当众宣布今朝国子监招收学生的名单,以成绩和年纪来排,赵平安榜上有名,位居榜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