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不曾遇到合适的人选。
李陈氏思索了许久,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这个儿子,她是操碎了心:“平安,你觉得让你小舅入赘如何?”
赵平安自然是觉得合适的,但这话他不能急着说,得慢慢的讲给她听,让他外婆也自己梳理一下。
“外婆,我这话讲起来可能不太好听,其实在我看来,小舅确实不是个能主事的人,这一点不用我多说外婆也知道。高姨本身就很有自己的主见,更重要的是她与小舅青梅竹马,能够互相包容彼此。
男主内,女主外又如何?
起码小舅日后有人照顾,高姨瞧着不拘小节,但心思很是细腻,更重要的是,她对小舅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好,外婆若是信我一句,不如就应了下来。”
他说这话不是只为了高小姐考虑,也是为了他小舅,有此回答也不意外。
李陈氏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就这么让儿子给人家当了赘婿她确实心中有些不甘心。但她也知道,对李程文来讲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像是失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软的坐在椅上:“平安啊!你可知你小舅若是给人家当了赘婿,李家就要绝后了。”
宗祀繁衍有多重要?在这一点上,受了十几年的文化熏陶的赵平安自然是相当清楚。
女子七出之条里便有一条,说的便是女子无子便可休妻再娶,可见如今礼法严苛。
但从心底来说他还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人类又不是快要灭绝了,他也就是个普通人,又不比旁人的基因珍贵,何必非要在这上头纠结?
上辈子有那许多人不愿意结婚生子,人家不照样过的好好的?有人愿意留后,便有人不愿意。
赵平安觉得生孩子就跟赌博一样,生出的孩子若是争气那倒还好,若是不争气,到老都是麻烦。儿女不孝的事例屡见不鲜,从古至今一直存在,过好眼下,考虑好自己就得了。
但这也只是他上辈子的想法,入乡随俗,他可不敢把这番言论说出来。
当然,这件事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生下来的孩子一个随高小姐姓,一个随李程文姓不就完了吗?
赵平安把自己的见解说给了李陈氏听,李陈氏也觉得确实合适,若是两姓,既保全了李家血脉,也让李程文后半生有了归宿。
她能接受。
照着这个意思,赵平安又回去回了话,高小姐也觉得可行,不就是以后的一个孩子随李家的姓吗?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到时候,他把李陈氏也接到她家来住,孩子还是她自己的,姓什么倒无所谓。
赵平安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又去把高小姐的意思说给了他外婆听。
李陈氏能有意见吗?
当然不会。
她还是跟她儿子住在一起,日后他们母子俩也都有人照料,也按照她的意思给儿子娶了媳妇儿,只不过从娶妻变成了入赘罢了,她若是再有意见,就太不识趣了。
所以这两人的事情就这么初步定了下来。
而姜家那边,晚上用饭的时候见赵平安没来,姜鱼林还问了一句:“平安怎么没来吃饭?”
老太太回了句:“他说今晚在赵家吃,有客人来。”
“这样啊!”
姜鱼林默默地扒着饭没再说话。
对面的白薇听见他又提起赵平安,目眦欲裂,旁人都当是看不见,二太太也没说话,只默默的给她儿子夹了一筷子菜。
高小姐在这鹤溪县待了没几日便要回去了,至于蚕丝和蚕丝布,赵平安早就让赵康给安排好了,都是成本价,收拾好了东西直接带回去就成。
当然,她也不能空手回去,李陈氏为她准备了不少礼品,虽不如高家带来的贵重,但瞧着也很过得去了,起码对如今的李家来说算是相当不错了。
送礼是门艺术,送的不是东西,是脸面、是情意、更是是态度。这代表着他们李家对高家以及高小姐的重视程度。
能得他们如此看重,高小姐心中自是高兴的,想着日后还能够补偿回来,便没再推辞,一并都收下了。
回去以后,高小姐还跟高老爷提起这批蚕丝布的价格,高老爷一脸惊讶:“怎么会这么便宜?壮壮,你买的不会是次等货吧?”
“爹,你胡说什么呢?”高小姐抱怨了一句,而后又得意的说道:“这次去鹤溪碰见了个老朋友,所以给我留的都是成本价。”
“是吗?”
“当然”
高老爷问他闺女要了具体的账目信息,发现有一类蚕丝的价格格外高,他皱了皱眉,心想着他闺女怕不是被杀熟了。
“你看看这一项。”
高老爷拿着账册指给她看,就是写的金茧丝的那一列:“你瞧瞧,这金茧丝的价格比寻常蚕丝要高出三四倍,你别是被人坑了,价格都从这金茧丝上找补回来了。”
“那不可能”高小姐振振有词,赵平安的人品他还是信的,绝无可能在这方面去坑害她。
“呵呵!不可能?那为啥其他的蚕茧都给你留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