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还是得跟家里说一声。”
老太太想了想,也接了句:“平安做的是对的,贸然答应别人该怎么想咱们,就该说咱们攀附权贵了。”
“确实是如此。”接话的是老太爷。
赵平悦倒是没什么意见,她的观点早在之前便很明确了,不管是一个干爹还是两个干爹,与她无碍。
二太太表示非常心塞,合着整场就她一个势利眼,旁人都是假清高。
得到众人回应,赵平安又道:“主要还是要跟干爹说一声,倘若说都不说便自作主张,我总觉得不太妙。”
“确实是如此。”
老太爷怕他自己不好意思去说便主动接道:“要不明日我去找鸟爷跟他说道说道,他脾气虽然怪,但好好跟他说想来他是不会介意的。”
“爹,这事儿您可不能去,这种事情最好是让他自己说,问心无愧即可。”说话的是姜大爷,他们二人此前并没怎么说过话,别人的孩子他们不便去提太多意见,一直等说到平安了他们才好插嘴。
大太太也跟着嘱咐道:“平安,明日你自己去,跟鸟爷说一下这个事情。”
“好”,正好他还要把他给干爹买的核桃带上。
第二日过去的时候提起此事,果真如他们所料,鸟爷没什么意见,反而很是欣慰:“平安,你能来跟我说这件事情,我真的很高兴,但我觉得这对于你来讲本就是大事,你完全可以自己来拿决定,不必事事都过问我。”
他只需要知道平安有这个心就行,这孩子是个好的,有良心,这也说明他没有看错人。旁的不说,最基本对他的尊重他做了,而且他不是只靠嘴上说说,而是就这么做出来,明明白白的捧给你看。
换了旁人,碰到这种权贵送上门的事情怕是直接就会答应下来,你情我愿的事情,旁人也挑不出什么错。
尽管这孩子的举动代表着他这拳拳之心没有错付,但鸟爷更希望这孩子日后若是再遇到这类的问题,他能够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考虑,权衡清楚利弊,不要错失时机,更不必太在意他们的想法,事事都过问一遍。
他仍旧觉得,赵平安需要有自己的主见。
不过鸟爷不知道的是,在其他方面,赵平安早已打起了别的小算盘,写书,普及棉花,以及日后要做的更多事……
他早已有了自己的主见。
赵平安抿着嘴,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他知道,他干爹是从心底真心为他考虑的,见他还在思索,鸟爷接着说道:“平安你记着,下回再碰上这样的事情。你要做对你最有利的选择。”
赵平安往后退了半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没有下回了。”
两个爹就够他受的了,再来……他可承受不起。
不过对于赵平安送的那对儿核桃,回去前鸟爷还告诉他:“这核桃我很是喜欢,不过下回倒是不必如此破费。”
这对儿核桃,他定会好好盘上一盘,跟养孩子一个道理。平安有这个心他知道便可,他一个孩子家家的,买这么贵的东西总是不合适,一次还好,可经不上两次三次的。
赵平安回去以后便给王大人写了信,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而另一边,自打李程文他们三人走了以后,高小姐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些什么。
连续几日她都是愁眉不展,高老爷还问呢:“是不是病了?”
高小姐虚弱的回道:“确实是病了……”
高老爷很是担忧:“要不要爹叫人去给你请大夫过来瞧瞧,毕竟家里事务繁琐,身体可不能出事儿,还是得早些调养。”
“大夫倒也不必请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病。”
“什么病?”
“相思病——”
高老爷听他闺女这么说,不敢接话,这些日子里她闺女弄出的动静他也知道,李程文刚走,她心里总会有些不适应,过一阵儿适应适应也就好了。
只不过连续几日下来,高老爷觉得自己有点遭不住。
他家闺女这回倒是没跟他大吵大闹,但他宁愿她跟他大吵大闹一回。
她也不说别的,只是吃饭的时候,高小姐就指着那道鱼脍幽幽的来上一句:“程文哥最喜欢吃鱼脍了。”
高老爷放下了筷子,有些吃不下,今日这鱼……太腻。
高老爷为了哄她,给她送了支桃花簪子,高小姐接过后哀声载道:爹爹送我桃花是因为你也觉得我的桃花运没了吗?”
这话高老爷接不住。
不光是这些,她是看什么都能够想到李程文,家里的布庄送来了给李程文定制的衣服,他闺女就拿着衣服在他跟前比划:“爹,你瞧这衣服,程文哥穿起来一定好看。”
甚至到后来,她对着月亮都能蹦出一句:“爹你看那月亮,长得像不像他,还有天上挂着的牵牛织女星,像不像被你生生拆散的我跟程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