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头,车中的蒋爻言语中还带了些自嘲。
蒋姗拉下面纱,有些心疼,她这个妹子向来是这样:“妹妹也不必如此,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你若当真喜欢,回头让爹爹留意一下这人到底是哪里的?”
“姐姐可问了那位公子的姓名?”
“问了,说是姓贾,这姓也不多见,回头让爹爹在今年的考生名单中找一找,兴许找得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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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天更黑了,灯更亮了,鹿鸣郡最中心的大道上,繁华似锦,数不尽的灯笼一列列悬在这大道的上头,头顶便是一排排的灯,甚是好看。
不光是上头,就连水里也是放了数不尽的荷花灯,遥遥望去,那水中倒影随着荷花灯漾出的波纹,影影绰绰。
几人逛了一遍街,正好看到有卖巧人儿的,摊贩扛着个类似狼牙棒状的草垛,都是拿绳子扎好的,
那巧人儿被捏成了牛郎织女的样子被小细棍子顶着,卖家卖的时候便是将做好的巧人,插到一个草垛上,草垛底下也插了一根棍子,而此时,那草垛里已插了不下几十根儿巧人儿了。
摊贩行走之间便是扛着那根棍子,不仅招揽顾客,瞧着也好看。
赵平安想起今日那玄衣青年买的巧人,便做主也去买了几根儿回来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
姜鱼林看着这巧人儿,兴致缺缺。
“你还喜欢吃这个?”
赵平安摇摇头:不喜欢,只是突然想起来了,瞧着也应景……应景哈哈。”
“行吧。”
这玩意儿不值几个钱,买便买了,无所谓的事情。
不过,李程文接到这巧人儿的反应倒是与旁人不同,他拿着这巧人儿左看右看,总是不满意,随后叹了口气,吐出来一个字:“丑”。
高小姐无语:“几文钱的东西,你指望着有多细致?”
赵平安也跟着接道:“对啊!小舅,实在不行你给他改改,再重新捏一遍。”
估计李程文心里也在合计,只不过一直没下手,等赵平安发了话,他直接动手改了起来。
难得李程文这次没有捏龟壳,只是捏了两只鸟,右边那只鸟的左翅膀跟左边那只鸟右翅膀叠在一起,象征着比翼双飞。
高小姐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还有这手艺了?”
赵平安一头雾水:“你俩认识的时候他不会这手艺?”
高小姐摇摇头,道:“不会……”
赵平安心里也犯嘀咕,他以为他小舅是从小便就学了的,没想到竟然不是,回头倒是可以问问她外婆。
“对了,程文,你把我的这只也改了吧!”说着,高小姐将自己手中那只巧人儿递与他。
李程文听话的接了,又将那支比翼双飞的给了赵平安,而后便开始手指上下翻动。
不一会儿,一个龟壳的造型呈现。
赵平安“……”又是那天杀的乌龟。
高小姐拿着那物什左瞧右瞧,愣是没看出这到底是个啥?她也不是那种不懂装懂的人,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赵平安看着她手中捏着的那象征着“虎背熊腰”的小乌龟,额头冷汗直冒。
怎么办?
他突然觉得手里的“比翼双飞”有点儿烫手。
赵平安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他小舅,那意思是说:你还能不能干点儿人事儿。
紧接着他又赶紧将这两个巧人儿换了回来,自己拿着这虎背熊腰,而让高小姐拿着那比翼双飞。
给女孩子送这种东西,真是绝了……
要将他小舅的情商提上正常水平,果然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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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们这边闹腾,今日整个晚会的重点,来了。
那便是酬神。
酬神是谓何?其实这里可以参考《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对话。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啊,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酬神便是由八人抬着化妆成神的人在街上走动,扮演成神的人物,扮演过程中,人在帐中不能动弹,却可以受人跪拜。
而今日要酬的神便是织女、魁星和观音。
七夕这日子原本是没有观音的,但架不住百姓们爱看,七夕节求观音娘娘保佑多子多福,可不就是常理吗?如此解释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一世女子的社会地位本就是低,自然是没有上台表演的资格。
更别说是扮演神。
所以,这观音和织女便由男子扮演。
但人选也不是随意就能决定的,魁星倒是还好,没什么争议,担任魁星的是上一届乡试的解元。
上任解元年龄不大,才三十多岁,扮演文曲星君,这个年纪倒也是合适。
而这织女则是由百姓选出,这户人家之前便是在制造业进行过改革,也是合理。
重头戏便是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