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举起那只被打的通红的手,都不用两手伸一起对比,一瞅就能看出肿的老高。
都说“隔代亲”,姜家也不例外,姜鱼墨又是最受宠的那个,当即老太太老太爷脸色就变了。
老太太色变:“老大,老大媳妇儿,分房就分房,打孩子做甚?”
老太爷也跟着劝:“你娘说的对,鱼墨毕竟还小,虽是调皮了些,但你俩好好跟他说他也是听的。”
姜海解释道:“爹,娘,你不知道,他……唉”
老太太训斥道:“你别给我找理由糊弄我们,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打,你小时候我跟你爹是这么打你跟老二的吗?”
“爹娘,我……”
冤枉啊!
姜海也不知道怎么跟他娘解释。
他夫妇俩为什么打孩子,姜鱼墨难道不知道原因?
不,他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但这具体原因他也不能说啊!
他总不能告诉他爹娘,“你孙子说你们二老关系不睦,所以分房睡,他跟平悦关系很好所以不用分房睡”。
这都是什么破借口,他自己听了都上头,他这都奔四的年纪了还得给儿子当背锅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哦!
姜鱼墨也不傻,只要他爹不说出原因,他自己肯定不会主动承认,反正这顿打已经挨了,今天要是不能绝了他爹娘让他跟他媳妇儿分房睡的心他名字就倒着念。
然而,上天总是喜欢跟他开玩笑,一向疼爱他的爷奶突然就不向着他了。
“那个啥,鱼墨,我觉得吧!你爹娘打你确实不对,但换句话说你还是跟你媳妇儿分房睡比较好。”
老太太训斥完老大又扭头不好意思的劝他孙子,老太爷也跟着附和:“墨儿,你爹娘打你确实不对,可这房确实得分。”
不光是他奶,几人都觉得他应该跟他媳妇儿分房,竟没有一个人站在他那边。
姜鱼墨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快不是他了,他吼道:“我不要,我不要分床,我爹和我娘一直都是一个屋睡的,凭什么我跟我媳妇儿就要分房,我也要跟我媳妇儿一个屋睡。”
老太爷劝他:“鱼墨你听我说,这只是暂时的,过两年你们就又是一张床了。”
“爷爷你别哄我,我不要过两年,我只看当下,除非爹娘也分房睡,不然我也不分。”
姜大爷往前踏了几步,眯着眼神威胁道:“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姜鱼墨火上心头,当下也不祛他爹了,挨打就挨打,在分房这件事上,他姜鱼墨不可能妥协。
“你都要我跟我媳妇儿分了你想要我说什么,你说,你是不是要把她嫁给别家,比方说那吕家。”
姜海本着脸,他实在不知道他儿子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再说了,这吕家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听说订下的还是山长家的闺女。
“胡说,你媳妇儿只是跟你暂时分开,她依然还是你媳妇儿。”
姜鱼墨摆明了就是跟他爹耍无赖,“我不管,反正只要你跟娘一个屋睡我就不分房。”
“那不可能。”
姜海这话一出口姜大太太就紧接着补了一句:“这话可是你说的。”
姜鱼墨一口应下:“对,是我说的。”
他笃定他爹娘不会分房。
怎料他娘十分抱歉看向他爹,说道:“大海,为了孩子,就先委屈你一段时日了……”
“???”
发生了什么?
姜家大爷眨了眨眼睛,仍是不敢相信,等反应过来时眼神跟小刀似的往他儿子身上戳。
墨鱼姜忽然打了个冷战,活了十几年,他头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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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吕两家忙活期间,整个九十月份,李家庄的庄户们是一点儿都没闲着,这个时候,正是是到了收桂花蚕的时间。
养蚕一般分为四批,春蚕,早秋蚕,中秋蚕,桂花蚕,而此次他们要收的便是桂花蚕。
这桂花蚕,其实与春蚕倒没什么区别,只是春蚕吃的叶子要嫩一些,事实上收到手的蚕茧都差不多。
光是蚕茧的预处理便要耗很长的时间。
先是将蚕茧清理干净,然后放入大锅中水煮,当水煮的差不多了以后拿笤帚搅拌找出线头儿抽丝,去掉蚕茧便可顺着线头儿抽丝拉线拧成一股,最后将抽出来的丝线跟正常的线一样去纺成布匹就行。
抽丝剥茧的由来便在于此。
因为蚕还在繁育中,所以这一批孵化出来的蚕茧数并不多。织出的布匹也不达不到拿出去卖的程度,不管是在工艺上,还是庄户们的熟练度上都需要改进、练习。
唯一让赵平安觉得欣慰的是,他当初不是让李桐留意了一批金黄的蚕茧吗?
那是野蚕和家蚕的杂交品种,事实上,等结茧之后这批金黄色的茧子瞧着颜色并不大相同,不如纯白的蚕茧颜色统一
好在这蚕丝毕竟还是细,这细微的差别不一定会被发现出来,还得将这蚕丝抽出来才知道具体的情况。
果然如他所料,这蚕茧抽出来后是看不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