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太太一点也不怵她这架势,威胁人,谁不会?都是千年的狐狸,你搁这玩什么聊斋呢?
孙老太指着她的鼻子,顿顿道:“你……你这妇人,家中长辈就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讲话的,真是无理、放肆。”
大太太也不恼她,当即陪笑道:“孙老太太训斥的对,是妾身在家中随意惯了,回头定会将此事禀明婆母,让婆母亲自跟您说道说道,至于该是罚还是如何就不劳您费心了。”
不提起她还好,一提起姜家老太太孙老太就气的上火。
跟姜大太太一块儿她还能以长辈的身份压一压她,但是她跟姜家老太太是同辈,怎么压她?她又不是力能扛鼎的武夫,能给她一拳还是怎的?
显然是行不通的。
姜家几个妇人哪一个是好惹的,大太太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明面上是认了错给了她面子,还搬出自己婆母来说话,让婆母来管教,可不就是在讥讽她插手别人家事。
此时她若是逼得太过反倒显得她不会做人了,孙老太太眼神不定,心里想着:姜家的这位大儿媳,倒也是个能耐人。
姜大太太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不怯她,更不想跟她吵,便带了鸟爷找了个安静些的位置坐下,低声给他说明了来龙去脉,讲的就是第一回的流言蜚语所有人都被打板子的事儿。
对于大太太所阐述的内容,鸟爷表示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说道:“几个班都罚了?平安还有这胆量?”
“鸟爷您别误会,就事论事,平安毕竟年纪还小,做事不如大人想的那么周全。”
鸟爷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这小子,太对我胃口了。”
大太太“……”
他实在想不出来赵平安这个小不点儿还能有这份胆识和魄力。
这个干儿子,甚得他意。
不过孙家那小子,忒坏,小小年纪就知道弄些个流言蜚语欺负他干儿子,长大了还了得?那孙家老太婆也是,以辈分压人,忒不是东西。
他之前也是顾着面子,不好去插手他们女眷的事,可她若是再用辈分压人,少不得他得帮着说两句公道话。
当然,孙老太这里只是个插曲,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针锋相对就那么两句话功夫,并未够得上争吵的程度。
毕竟是在书院,总得顾着孩子们,可不好闹得太过。
没多久丙班夫子便过来了,他先是简单感谢了学子家长们的莅临,而后又是对班里孩子的学业以及书院夫子授课的方式和之后的教学进度进行了简单的汇报。
按着排名来,从班里的第一名开始说起:“赵平安的家长是哪位?”
第一个说到的就是他干儿子,鸟爷多多少少还带点懵,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家长会谈,他也没啥经验。
当鸟爷举起那只手的时候,众人一阵唏嘘,原来是鸟爷家的孩子。
鸟爷姓啥来着,没记错的话是姓冯的吧!咋孩子姓赵?难道随母姓?
不不不,不可能,转而又想,鸟爷娶媳妇儿了吗?
答案是娶了,还娶了两任,但好像都没见过,听说是去的早,鸟爷后来就没再娶妻。
怎么说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夫子也是有些意外,他是知道赵平安的情况的,便开口问道:“您是赵平安的爷爷?”
“不,我是他干爹。”
众人:哦……原来是干爹。
孙老太心中也纳闷儿:鸟爷什么时候收了干儿子,还是赵家的孩子,刚才她差点忘了,眼下才想起来丙班有两个祸害,姜鱼墨是一个,赵家那小子是另外一个。
一个坏在明面上,一个坏在内里,孙老太太在桌下重重一跺脚,心说:真是晦气。
坐在她旁边的家长皱了皱眉头,余光中看到这老太太咬牙切齿的模样,她表示相当无语,刚刚的事情她也听了两句。
你说嫉妒就嫉妒呗!偷摸的在心里嫉妒得了,表现的这么明显算怎么回事?
这孙家的人,怎么连最基本的表情管理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