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干嘛呢!”
李陈氏闻言抬起了头,笑道:“你小舅要垒个简易的窖炉,每个月逢十,二十,三十,他都要烧一炉陶土。”
赵平安惊讶:“小舅这都会?”
李陈氏努了努嘴,手上编筐的动作一顿:“哼!他也就只会这个了,别的,干啥啥不行,气人第一名。”
“哈哈哈,有意思”
赵平安觉得,他小舅舅特好玩,有性格。
“小舅,你要不要帮忙?”
“小舅你要垒个啥样的?”
“这么垒出来不会裂吗?小舅……”
……
连问了几句,李程文看都没看他一眼,没多久赵平安就烦了,他小舅人确实有意思。
只可惜是个修闭口禅的,太不解风情。
等李程文把窖炉的仓底垒好,他又垒了个盖子,还在上头捅了不少洞眼。
赵平安捡了跟棍子想上去帮忙,刚伸手,李程文就夺了棍子自己用起来了。
赵平安“???”
虽然内心已经成年了,但起码他这个壳子还是个孩子,还能不能尊老爱幼一下了?
无聊的赵平安只能在旁边絮絮叨叨,后来没话说了就开始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他也会,只是背出来怕是要引人注意。
毕竟他不是真的神童,只是个普通人的记忆力而已,别到时候再成了下一个方仲永就尴尬了。
垒好盖子戳好洞眼的李程文把盖子搬到仓上盖好,又拿水在上头抹平,如此,用来烧火的仓底便垒好了。
李程文停下来喝了口水,坐他娘旁边的台阶上休息了一会儿,瞧着赵平安围着他没垒完的窖炉左看右看,就洗了把手,随手在裤子上擦干,不知从哪又掏出一块陶土开始□□。
瞧着他舅又开始捏东西了,赵平安连忙跑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又是一只乌龟,长得跟他舅养的那只王八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并不像上次似的是个狐狸头,这次他舅捏的乌龟是个正常乌龟,赵平安才放了心。
李程文捏乌龟的动作是相当快的,大概是从小就养龟,又捏了无数只小乌龟。
只能说:唯手熟尔!
捏完大体的模子,他又从地上捡了根细枝子,给乌龟刻画细节,赵平安眼不岔的盯着瞅,可惜他手大给挡住了,他看不太清。
不过没一会儿,李程文又朝他伸出手,他这回识趣的接了,等看了手里的陶土……
赵平安“……”
这乌龟不对劲儿啊!咋多了两根舌头?这是在说他多嘴多舌?也不对啊?这乌龟就一张嘴啊?莫不是他这一世没听过的成语。
怕被笑话,便没再问他外婆,于是赶忙捧着陶土做的多舌乌龟回了家。
等回到姜家,在家门口恰巧碰到刚下学回来的姜鱼林,赵平安毫不客气地直接黏上去。
“鱼林哥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姜鱼墨呢?”
“嗯,他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鱼林哥哥,姐姐常说你学业最好,我想问问你,有什么三根舌头的成语吗?”
姜鱼林想了想,问道:“你说的是一口三舌吗?”
“应该……是吧”
这个成语他果然没听过,不过字面上意思他还是明白的,他小舅果然是嫌他话多……
随后几天,李程文的其他诸多毛病也开始传到赵平安姐弟耳中。
比如什么他每天睡得极早,几乎是天一黑就睡了,当然,起来的早也不算毛病。
他睡得早起得也早,不过听说一醒来就开始劈柴,他来了以后厨房的师傅都轻松多了。
隔壁养的鸡都是每日听他开始劈柴了才叫。
总而言之,种种迹象表明,李程文跟正常人确实不同,若说他是个神经病吧,也不太像,他会说话,却极少说,他也会成语的应用,能用来捏陶土骂人证明他智商也没有问题。
赵平安觉得他可能是个一根筋儿,还是只认死理的那种。
人虽然有排异的心理,下人们却都不大敢惹他,不是因为他是赵家的亲戚,而是李程文体格就摆在那,他们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