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的盏子不知道放回去也就罢了,也不知道你这什么习惯,回回躲到花丛里,吃完的空盏子扔那儿了啥也不管。
修剪花圃的花匠在园子里捡了几个盏子,厨房的大师傅就丢了几回点心。
次数多了,可不就得来我这儿说上一嘴,索性多做点,总归也不是啥大毛病”。
姜鱼墨抽了抽嘴,寻思着这么听下来倒也不怪他奶,他这事儿干的确实是太过明显。
姜老太太斜眼看看他又接着说“你以为光这些?
你自己还记得吗?有几回你吃了我的点心倒也罢了,还跑来我这儿叭叭地跟我说,劝我少吃点甜的,坏牙,以后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只能吃稀的,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我乖孙儿干的事儿。”
就这智商,去杀个人都能留下犯罪证据,还是当场就能破案的那种。
姜鱼墨这次倒是闭了嘴,他奶这话讲的,没一件事冤枉他的,他实在找不到借口去反驳。
“小男孩儿嘛,喜欢作怪,倒也正常,可爱着呢!你奶我活了大半辈子,深知一个道理。碗里的不如锅里的,锅里的不如别家的,别家的不如偷摸抢来的……”
正说着,还抽空瞥了眼旁边端茶漱口的姜老太爷。
此话一出,暗指的是谁,可见一斑。
一听这话姜老太爷差点没呛着,然后立马装作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
“你看我干嘛”
“呵呵,没事,我就是看看你这查准备什么时候喝完。”
姜老太朝他“咯咯”地笑,笑得上下眼皮都快黏在一起了。
“你别这么笑,怪瘆人的”看着自家婆娘笑得口不对心,姜老太爷浑身就跟被刺扎了似的要炸。
“你再说一遍”
姜老太忽然变了脸。别以为她不咋出门就不知道,这段时日,有好几回他都趁着家里忙,找借口往花街柳巷里钻。
不说出来那是在她孙儿跟前给他留面子,若是他不识抬举,也别怪她撕破了脸。
姜老太爷彻底闭了嘴,他不跟这疯婆娘一般见识。
姜鱼墨倒是没太惊讶,这就是他爷奶平素的相处模式,只是看着这场景,他算是清楚了。
不怪他压不住媳妇儿,他这是遗传来着,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或许这便是古人说的“易地以处,平心而度之”了。
既然成亲了,俩孩子又小,倒是没让他二人分房睡,到了晚上,两人简单吃了顿清淡的小食便早早歇息了,这一天也怪累的。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此处的舅姑便指的是公婆了。
成亲第二天照例是要拜见公婆敬茶的,赵平悦早早便起了身让丫鬟给她梳洗打扮,换了身大红衣衫便跟姜鱼墨一同去了偏厅敬茶。
姜大爷和姜大太太除了除了喝茶之外又各自一人给了一封红包便算结束,
这便是四封红包到手。
“好了,都去吃早饭吧!你爷奶他们都等着呢”
“知道了娘”
似他姜家吃饭并非是各房分开,老太太觉得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平日里可以各忙各的,做生意的做生意,管家的管家,上课的上课,猫屋里绣花的绣花……她都可以不过问,唯独这吃饭的规矩不容挑衅。
像出门应酬不仅要提前报备,更要按点儿回家,因为她觉得饭桌上最是能增进彼此的感情……
似外头的氏族,官宦,富商,富农,甭管哪个阶层也好,因为争家夺产闹出兄弟阋墙的事例可一点儿都不少,她必是要防患于未然。
还未开饭,老太太太爷和二房的就都到了。
“来的正好,就等你们了,都坐吧!”姜老太爷示意丫鬟引他们过去就座。
“这便是平悦吧!长得可真水灵”,老太太拉着赵平悦左看右看,很是满意。
赵平悦福了福身:“孙媳赵平悦见过爷爷,见过奶奶”
“免礼吧”,说着又是两封红包到了手。
随后,老太太又给她介绍了二房四口人,除了姜二爷和二太太之外还有与她同岁的姜鱼林和小她半岁的姜雨。
数一数,光她一个人手上就接了六封红包了,再加上姜鱼墨的,一共是十二个,真是让人想想就激动。